秦延走後,肖洛桑的生活又回到了秦延來之前的無所事事。她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在自己院子裏修行,或者去看秦延。日子就在這平靜中不知不覺地過著,一晃眼三日後易川就已經入門一年了。
這一年裏,肖洛桑與秦延幾乎每天都能見麵,但基本上都是肖洛桑去找秦延的。秦延因要與易川一道修行,實在抽不出空去看肖洛桑。還好肖洛桑不是個扭捏的,體諒秦延沒時間,便厚著臉皮每天去看他。饒是這樣,他們每天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長。肖洛桑一般都是在飯點的時候去找秦延吃飯,這時候易川一般都在,但他通常會很識趣地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然而易川心裏卻對這兩人挺不滿地,他已經很體貼地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了,他們情人間有什麼甜言蜜語的悄悄說就行了吧。這兩人卻全然沒有要避嫌的想法,他在外吃飯時都能聽見他們的笑鬧聲。這著實讓他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兒,想不思春都難。與他而言更悲催的是,即使是他又這個思春的心,平日裏見的除了肖洛桑,就沒有其他女子了。
但易川還是挺喜歡肖洛桑這人的,每次她一來,秦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她麵前極盡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全然不似在自己麵前那一副嚴厲師兄的樣子。且有時候若是師兄對自己要求太高或者太過嚴厲,肖洛桑也會幫著自己在秦延麵前說些好話。秦延雖不至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一定會考慮她提的建議。除此之外,肖洛桑若是有機會還會幫易川指點一下他的修行,每回都能讓他受益匪淺。故比起每天麵對秦延這個嚴厲的師兄,易川還是比較希望肖洛桑能過來看看,就算她隻是在這裏坐坐就走,秦延的心情也會好很多。
然而,肖洛桑每天在秦延這裏坐坐的時間並不多。她現下雖沒人逼她修行,但若是真像以前那樣懶散也是不妥的。不說別的,如今秦延每日與易川勤奮修行,修為提升很快,若是她一直在修行上得過且過,總有一天秦延會趕上她的。那會讓她覺著在秦延麵前矮了一截,她知道即使那樣,秦延也不會嫌棄她的,隻是自己心裏會覺著有些堵。
一日,肖洛桑和往常一樣,在飯點的時候去了秦延那裏。然她在空中飛行還沒著地時,就聽見了秦延院裏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一聽就是易川的,想來應是易川在修習的時候不慎受了點傷。
肖洛桑趕緊飛到了修習場地,一落地就見易川癱坐在地上,秦延卻不在。肖洛桑見狀,忙上前問易川道“你怎麼了?你師兄人呢?”易川疼得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地對肖洛桑道“師兄幫我找藥去了,我在修習時不慎傷到了右小腿。”肖洛桑俯身掀開易川的褲腳,查看易川的傷腿。隻見他小腿上青紫一片,還隱約有些腫脹,看樣子應是傷到了筋骨。肖洛桑問道“你的小腿是被你師兄傷的?”易川剛想開口,就敏銳地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連忙將未出口的話咽下去。
肖洛桑也聽見了腳步聲,轉頭看過去,隻見秦延正拿著幾瓶傷藥朝這裏走過來,他看著蹲在地上的肖洛桑,上前將她扶起來,道“我拿了傷藥過來,你先去休息吧。”肖洛桑起身問道“他怎麼傷成這樣了?”秦延涼涼瞥了一眼地上的易川,道“這小子與我鬥法的時候走神,才被傷成這幅德行。”肖洛桑同情地看了易川一眼,對秦延道“他這樣子怕是要有幾天不能修行了,你一個人照顧他怕是照顧不過來的,不如直接將他送到妙手閣那裏去修養幾天吧。”秦延想了想,覺著肖洛桑說的很有道理,便同意了。
兩人沒來得及吃飯就先將易川送到了妙手閣。他們一到妙手閣,就在妙手閣的門口碰見了齊雲楚。幾人俱是有些發愣,肖洛桑讓秦延先將易川送進去,轉而與齊雲楚說話。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齊雲楚,有些不解道“你這好手好腳的,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齊雲楚無奈歎了口氣,道“別提了,那陸乘風每日都來我那裏來找我,說是想和我切磋術法、討論修行,我隻好躲到瑤瑤這裏來了。”肖洛桑聽了很是震驚,她沒想到陸乘風那老子天下第一的性子,也會這樣沒臉沒皮地追姑娘。不過現下看來,他追求的姑娘似乎對他無甚好感。肖洛桑揶揄道“你齊雲楚就這麼窩囊,你就不會和他明說讓他不要再纏著你了?陸乘風那人就算是再沒品,也不會在被你拒絕之後對你動手吧。”齊雲楚白了肖洛桑一眼,道“我已經和他委婉地說了,但是他就像沒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似的,還是照樣來找我,我都快被他煩死了。”肖洛桑問道“你是怎麼說的?”齊雲楚想了想,道“我就對他說‘我才疏學淺,沒那個能耐與你切磋,也不想與你討論什麼修行。若是i實在閑得慌,暮雲山有很多人可以與你切磋討論修行,就是別來找我。’"肖洛桑咋舌道“你這說的也太委婉了吧。”齊雲楚無奈道“若是我在他麵前說‘我很煩你,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我怕他一氣之下真會對我動手,或是以切磋的名義教訓我,讓我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肖洛桑被她這句“淫威之下”弄得哈哈大笑,她笑了好半天,才道“你說的第二種道很像是他會做的事。”齊雲楚道“所以啊,我打不過隻有躲著了。”肖洛桑搖搖頭,道“不過我覺著你在這裏也躲不了幾天的。以陸乘風的本事,他若是想找你,就算你躲到地底下去了,他也會掘地三尺把你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