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回來後,就一直住在肖洛桑的院子裏。易川沒幾日就要獨身一人進迷荒林了,想找秦延陪自己一起修習還禦劍飛到肖洛桑這裏,很是麻煩。不過易川道沒覺著有什麼委屈的,秦延還記得要陪自己修行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好不容易才與肖洛桑重聚了,能記著自己這個師弟一點就已是很難得了。自己若是不識趣地打擾他們,那可是要遭他記恨的,來肖洛桑這裏修習,不僅能得秦延的指點,還能得比秦延更厲害的肖洛桑的指點,與自己來說有益無害。且肖洛桑這裏的飯菜可比他們那裏的飯菜好吃了不知多少倍,以前想來這裏來蹭飯還得跟著沾秦延的光,然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來,與他來說,哪會有不願意的。
易川一反常態用心修習,秦延卻是真沒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易川身上。他這幾日住在肖洛桑這裏,滿腦子想的卻是兩人的婚事。操辦婚事可是個繁重的任務,一係列的瑣事至少需要準備上兩三個月,然他卻一天也不願等了。他與肖洛桑是修道之人,在婚事上的講究可以名正言順地省去不少,但該行的禮數,該走的流程,卻是樣樣少不得的。
在肖家與國公府緊趕慢趕的操辦下,他們的婚事終是定在了半個月後,那時正好易川剛好完成了試煉,從迷荒林裏一出來,就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但前提是他能不出什麼岔子,或是隻出一點小岔子。
雖然有國公府河肖家的幫襯,但肖洛桑與秦延在這半個月裏卻一點沒下來。肖家對肖洛桑這遲來的婚事格外看重,雖允許她在一些繁文縟節上可以減免,但能講究的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光是肖洛桑的嫁妝單子有一本書那麼厚,肖洛桑估計了一下,她的嫁妝約莫可以抵上當朝十幾年的國庫收入了吧。除了嫁妝,供肖洛桑的挑選喜服好有幾套,都是由肖家最好的裁縫親手一針一線所製,光是量體裁衣試穿喜服就把肖洛桑折騰夠嗆。肖洛桑本不想這般麻煩,然肖家的姨娘們卻堅持說女人出嫁的這天,應是她這輩子最美最幸福的時刻,必不能讓她馬馬虎虎得過且過。
而國公府這邊比起肖家的講究,也是不遑多讓。什麼迎親的喜轎,兩人的新房,邀請的賓客,林林總總列了一大推。然秦延卻以一句,我們可是在暮雲山上成親的,打斷了秦霜的一大半計劃,最後不得不將原先計劃好的一切事宜精簡到隻有喜服喜轎。可秦延卻又說暮雲山自有迎親的法器,估計喜轎抬不上去,秦霜無法隻好又將喜轎在計劃中去除。
而溯昌這邊則是一切從簡,說直白些就是什麼都沒怎麼管,就連婚禮喜宴的地方,邀請之人的名單,都是秦延與肖洛桑兩人在操辦。肖洛桑是個怕麻煩的,但在這種情況下,卻又不得不多麻煩些,她與秦延平日裏人緣頗佳,想來他們婚禮湊熱鬧的人自然不少,若是少請了誰,就怕會得罪人。秦延是個心細的,見肖洛桑不願打理這些,便隻好自己一人將這些東西處理得妥妥帖帖。見他打理事務來有條不紊的樣子,肖洛桑覺得若是他日後能當個什麼門主,定會是個極為靠譜的。
兩人在忙活了十日後,終是把所有該做的事宜處理妥當了。離婚禮還有三日的時間,按理說這三日裏,未婚的夫妻是不能見麵的,然他們沒人管著,自是不會拘泥與這點規矩。
這三日裏,兩人總算可以稍微地輕鬆一些了。這日,齊雲楚帶著一個小箱子來找肖洛桑,秦延正好不在。齊雲楚鬼鬼祟祟地將肖洛桑拉到了他的房間,關上門,還設了個結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
可東西還沒拿出來,肖洛桑就無奈看著她,忍不住道“不就是個春宮圖嗎?犯的著這麼小心。”齊雲楚一怔,全然並沒有想到肖洛桑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有些撒氣地把手裏的春宮圖甩在肖洛桑麵前,道“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想一過來人的身份提點一下你,真是不知好歹。”肖洛桑轉身在去到床邊,在床底下抽出了一大推書,隨手扔了一本書道齊雲楚手上,道“我這裏已經有這麼多存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齊雲楚愣愣地看著肖洛桑,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春宮圖?”肖洛桑無奈回道“這些都是我姨娘們硬塞給我的,我這扔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先藏在床底下。”齊雲楚翻看了幾頁手中的書,書中的有圖有字,圖畫極為傳神,內容講解得詳細到位,成色比起自己的這些好得多。恐怕就是個不諳世事的黃花閨女,看了這書後,也會明白這其中的奧秘。齊雲楚好奇問道“這些書你都看過了嗎?”肖洛桑回道“看過幾頁,不過就是那麼回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齊雲楚被她這番言論驚得瞪大了雙眼,好半晌才回神道“真是個不知羞的。”肖洛桑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齊雲楚,低聲問道“我看畫本自裏寫這種風流韻事的時候,都說女子的第一次會有撕裂般的疼痛,你且說說可真有這麼回事?”齊雲楚驟地臉一紅,想起當時的情景,不進打了個寒顫。肖洛桑見狀,便是知曉了,接著揶揄道“看來陸師兄可是給了你一個難忘的春宵啊。”齊雲楚有些聽不下去了,麵紅耳赤道“夠了。你別得意得太早,到時候夠你受的。”肖洛桑渾不在意地撇撇嘴,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這事逃不了,受不了就受不了吧。”她雖麵上這樣說,但心裏卻還是有幾分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