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她很快反應過來,想站起身來,然身子卻沒有半點氣力。眼見著那火將他們的衣服,皮膚一寸寸的灼燒著,而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頓時急得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內傷,強行運轉靈力想將自己身上的迷藥逼出來,然那迷藥就想是在她的身上生了根發了芽似的,不管她在怎麼用力,迷藥還是留在她體內。她突然靈機一動,強撐起氣力,凝神與體內的靈力中,朝著他們幾人射出三條水龍,那水龍觸到三人身上的火後,立即將那火給熄滅了。她見火被熄滅,他們幾人身上隻是衣服被燒得有些破爛,總算是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三人同時被上方的三隻利箭射中了胸口。肖洛桑呼吸一滯,一時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們三人雖是昏迷,卻又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肖洛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了,炸得她一時間頭暈目眩,就連看東西都有些看不清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是真的,一時險些昏了過去。
他們這些自詡不凡的修道之人雖比常人活得久一點,厲害一點,然到底還是凡胎肉體,被刀割到了還是會流血,被人捅了要害還是會死。
她突然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片刻後,她抬頭看向站在他們上方此刻正以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著他們的海蝕獸。那海蝕獸經曆過一場惡戰後,身上已是遍體鱗傷,現下雖還有氣力對付他們這些沒了反抗之力的人,但仍能看出它受了重傷,比起先前要虛弱許多。
肖洛桑又將目光轉向歎道在地的習月盈,狠厲道“他們今日會死於海蝕獸之手,全是被你害的,你且先等著,等我收拾完這畜生後,再將你碎屍萬段。”習月盈突然大笑道“看來我方才錯了,殺了你還不如讓你最愛之人死在你麵前。”肖洛桑恨恨的看了著發了瘋的女人,不再理會她。
她試著動了動,發現周身除了收支能稍微動動,其餘四肢竟是絲毫動彈不得。不知習月盈那賤人去哪裏尋來的迷藥,藥效竟是如此厲害。那海蝕獸饒有興致地看著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肖洛桑,正欲將她也解決掉,可正在此時,發現自己身上的妖力竟是以詭異地飛速流失,它怔了片刻,望向肖洛桑那邊,可不知何時原本還癱在地上的肖洛桑竟站了起來。習月盈也有些詫異,她不是中了自己的迷藥嗎,這迷藥厲害之處就在於它是吸附在經脈上的,不管多修為有多厲害,都無法將這迷藥逼出來,除非那人敢不要命的自損經脈。肖洛桑站起來後,身上的衣服逐漸被血色染紅,看來她真是不要命了。
習月盈料想的不錯,肖洛桑察覺到這迷藥的作用後,就自損經脈將迷藥逼出,同時以木靈收之術吸收海蝕獸身上所剩無幾的妖力為自己所用。海蝕獸身上的妖力本身就所剩無幾,被肖洛桑這麼一吸,現下隻覺周身無力。它試圖盡力將妖力留在體內,周身的妖力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漩渦給吸住了,不論它再怎麼想方設法鎖住體內的妖力,也阻擋不了妖力的流失。
直到最後一刻,它身上的妖力被肖洛桑給吸得幹幹淨淨。肖洛桑突然縱身躍起飛到海蝕獸眼前,隻見一道光影朝海蝕獸的雙陽落下,不多時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那海蝕獸竟是被肖洛桑刺破了雙眼,緊接著肖洛桑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繞著海蝕獸上下飛著,片刻後,海蝕獸轟然倒地,頭顱被肖洛桑砍下,脖頸處趟出黑紅色的血,那血腥味漸漸彌漫於空氣中。霎時間,整個海灘都被這腥氣給玷汙了。
在對付完海蝕獸後,肖洛桑趕緊飛身到了秦延三人的跟前,用神識探了探三人可還有一絲生氣,然他們周身上下卻是半點生機也無,連脈搏都停止了跳動。她突然麵如死灰,收起神識,垂頭看著地麵,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其實她早應該想到的,饒是被普通人的利劍刺中的胸口心髒,他們也活不了多久,更別說是海蝕獸身上的利器所傷。她走到秦延身邊,雙手顫抖的撫上他灰白的麵頰,然他那張好看的臉上卻沒有平日裏生動的表情,雙眼緊閉著像是在沉睡。肖洛桑心中劇痛無比,如千萬冰冷的鋼刀在心上一刀一刀的割著,割得她鮮血淋漓。她抱著秦延的頭,輕聲在他耳邊道“不是說好還要陪我去沒有去過的地方遊山玩水的嗎,陪我吃沒有吃過的美食,你怎麼這麼快就食言了。其實,你沒有食言,是我連累了你,是我沒用,是我·····”她說到這裏已經說不下去了,眼淚順著雙頰流下,滴在她身上的傷口上,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她對身上的痛楚卻是很麻木,仍抱著秦延的頭,低低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