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她之前還對紫薇帝君殘留著一絲師徒之情,而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可是徹底將她心中本就不多的師徒之情給去得幹幹淨淨。這紫薇帝君自己不敢認這便宜女兒,卻要硬塞給她去世的父親,她父親因為受過百花仙子娘的恩,沒有戳穿她的謊話。而他作為父親的好友不僅沒有為夫君正名,還默認了這傳言,甚至縱容百花仙子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麵前撒野,他紫薇帝君就當真以為她孚桑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不成。
百花仙子受罰禁足後一直沒鬧出什麼動靜來,孚桑就知道以她的臭德行,必不會這般安分,果不其然,她竟偷偷溜了出來,潛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想找自己的錯處。然就憑百花仙子果然是個腦子不好使的蠢豬,她以為就她那點搬不上台麵的修為,孚桑會不知道她的動作。孚桑其實早就察覺到了她,隻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誘她上鉤,果然那個沒腦子的賤人還真就被自己牽著鼻子走。隻不過今日算是徹底和紫薇帝君撕破了臉皮,但因著孚桑與燕瑞婚事將近的預緣故,紫薇帝君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她麻煩。為今之計,隻有先與燕瑞成親,才能與之抗衡。
百花仙子被貶後,孚桑這幾日過得還算平靜。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找秦延這事還是沒有絲毫進展,眼見著婚期隻剩最後五日了,她越是心急,卻越是手足無措。
這日一早,她的喜服被織女親自送了過來試穿。織女讓她將喜服穿上給她看看可還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她不好撫了織女的麵子,隻好十分勉強地把喜服穿上。她將衣服換上後出來給織女看,織女一見到她就忍不住驚歎道“星君穿上這身喜服後真是美得叫人移不開眼。”孚桑淡笑回道“織女姐姐謬讚了。”織女圍著她來回轉了幾圈後,終是滿意道“看來這身喜服很合身,將星君的體態勾勒得恰到好處,在我看來已經沒什麼需要改的了。星君自己可有什麼穿著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改改的?”孚桑搖搖頭,道“沒有什麼要改了,有勞織女姐姐了。”織女又多看了幾眼孚桑,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司木閣。
織女走後,孚桑對著鏡子照了好久。鏡中的自己紅衣瀲灩,與平日的素淨截然不同,雖然自己不施粉黛,但在這紅衣的映襯下,麵容卻多了幾分嬌豔的嫵媚。她不禁想起在肖洛桑在暮雲山出嫁時的情景,她那時被婚禮繁瑣的事務攪得頭暈眼花,全然沒有心思靜下來好好欣賞自己身著嫁衣時的曼妙,然就在秦延進了喜房後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她卻從秦延眼裏看到了他的驚喜。而現下自己有時間來欣賞自己身著嫁衣時的模樣,但她再好看,沒有那個人,卻也覺得索然無味。
不知不覺她竟是對著鏡中的自己哭了起來,她一見那滿眼的嫣紅就忍不住心中的淒然與悲愴,她突然很想將自己這身喜服扯下來撕個粉碎,很想逃離這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仙界,很想念秦延溫暖的懷抱。
不知哭了多久,幾乎是將眼淚都哭幹了,她看著臉上全是淚痕,下意識想抬手去擦幹淨。此時,她的手被人輕輕握住,臉上的淚痕被一方柔軟的斯帕輕輕擦拭著,她回頭一看,隻見燕瑞正一臉溫柔地看著她,道“你穿這身喜服很美。”孚桑抬眼看他,隻見燕瑞也是一身大紅喜服,那樣式與她身上的喜服極為般配。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不看他,道“你來了怎麼也不讓仙婢通傳一聲。”燕瑞笑道“都快是夫妻了,見你一麵還要別人來通傳嗎。”孚桑不知如何應對,一時沉默不語。
燕瑞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孚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下意識想推開他,然燕瑞卻似早已料到她會這般,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緊緊抱住,讓她在自己的懷裏動彈不得。孚桑很快就放棄了掙紮,任由他在自己唇上繾綣吻著。燕瑞的吻帶著幾分霸道的意思,他吻得用力,舌頭在在她的唇齒間一片片攻城略地,好似要將她整個人生吞入腹。他與秦延的味道不同,他身上充斥著濃烈的男兒氣息,而秦延身上卻是幹淨清雅的味道,想到這裏她不禁回憶起與秦延的點點滴滴。燕瑞書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加重了唇上的力道,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無奈,隻好敷衍地回應著他的吻,等著燕瑞快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