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桑離開玄清那裏後,直接去了紫薇帝君的宮殿。紫薇帝君似乎料到她會來,在她到的時候,就已經坐在殿中上座等著孚桑。但是他此刻的麵色卻是極為不悅。
孚桑見狀依舊神色如常地朝他行了一大禮,朗聲道“弟子不肖,前來請罪。”紫薇帝君淡淡瞥了她一眼,冷道“你何罪之有?”孚桑低頭道“我今日前來是想讓師傅取消我與師兄的婚事。”紫薇帝君氣得一拍桌子,麵前的紫木桌頓時被他那一掌怕得轟然裂成了兩半,紫薇帝君指著孚桑,怒道“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這婚事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你是成心想讓整個仙界來看我笑話是吧!”孚桑回道“師傅大可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別人隻會說我孚桑不知好歹,不會影響到師傅的威名的。仙界也隻會看我的笑話,而不是看您的笑話。”紫薇帝君冷笑道“你倒是挺會為為師考量的啊,你就不怕這婚事一取消,你父親的青華帝君之位就收不回了嗎?”孚桑抬眼看他,道“師傅是打算將這青華帝君之位收在手裏直到羽化嗎?”紫薇帝君當即氣得隨手抄起手邊的一個瓷碟向孚桑頭上砸去,孚桑也不躲,任由那瓷碟精準無誤地砸到自己頭上,他的力道極大,隻聽一聲脆響,那瓷碟正在她額頭上碎開了花,她的額頭隨即流出道猙獰的鮮血。紫薇帝君一愣,沒料到孚桑竟是眼睛都沒眨一下,任由額角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在紫薇帝君見她臉頰被鮮血染紅,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時竟有些心軟。
孚桑擦去額角臉頰的鮮血,平靜道“師傅,這些年來,您對我的教養之恩我一直銘記於心。但我自認對您問心無愧,幼時學習功課仙法,您總拿青華帝君之女這身份來壓我,我不敢讓您失望,凡事力求做到最好,隻希望能得到您的認可。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不管我做得再好也沒用,因為我和你無親無故,您始終不信任我。您情願去扶持芙月那草包,也不願稍微幫幫我。在我當上司木星君後,您說這是對我的考驗,我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然而我又不傻,您不願把青華帝君之位還我,我又不是看不出來。您說我尚未成親,等我成親之後方會將青華帝君之位傳與我,但您自作主張地把師兄與我綁在一起,您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您的意圖嗎?或許您覺著就算我看出來了,也會吃這啞巴虧。但您還真是了解我,為了等了這麼多年的青華帝君之位,吃這點啞巴虧有不算什麼,且我於師兄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又不錯,與他成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我現下卻不願吃這啞巴虧了,我有了深愛之人,不願與師兄將就著過以後的千萬年。就算是您以青華帝君之位威脅我,我也不會妥協。再說了,我雖是青華帝君之女,然論威望,論修為,論能力,我樣樣不如我父親。但總有一日,我會憑我自己的能力,將屬於我的悉數取回。還有,至於那個您不敢認得便宜女兒芙月,望你日後別讓我父親為您背黑鍋,若他還活著,知道被自己的摯友這般抹黑,必會瞧不起你的。”說完,她不等紫薇帝君開口,竟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紫薇帝君的宮殿。
兩日後,孚桑與燕瑞的婚事取消,但孚桑的傳位儀式仍如期舉行。那日,孚桑身著一身華貴的金色衣裙,將平日裏散落的長發高高束起,盤成了一個精致的發髻,在這些華麗衣著的襯托下渾身上下散發著與平日全然不同的貴氣。她當著仙界眾人,從麵色不悅的紫薇帝君那裏接過她心心念念多年的青華帝君掌印。那一刻,孚桑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然而心裏卻隻有一種疲憊已久的釋然。
她將司木星君之位傳給了司木閣裏一名得力下屬,又在眾花仙中選了荷花仙子作下一任百花仙子。而後,她正式住進了青華帝君的宮殿,正式接任了青華帝君之位。然而她隻是有了青華帝君這一虛名,卻遲遲未接手青華帝君的實權,但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明白那日的傳位儀式不過隻是個做給仙界眾人看的一出戲,自那日她與紫薇帝君徹底撕破臉皮後,她就料到紫薇帝君不會讓她這麼好過的,然紫薇帝君沒有給她使其他絆子,隻是沒將青華帝君的實權給她,她就已經覺得紫薇帝君對她手下留情了。
而後,她直接向天帝請命,自願道仙魔戰場去平複仙界與魔界和妖界間的混戰。天帝當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半晌後,隻說了一句“望你莫要忘記你在玄清那裏說過的話。”孚桑明白天帝的意思,朝他行了一個大禮,道“,您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天帝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