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桑與玄清成婚沒多久,就又有了身孕。當初懷玄霄的時候,孚桑怕被人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一事,有什麼不適,隻得忍著憋著。然如今她與玄清是名正言順的夫婦,自是不用凡事忍著憋著。她於是便想趁此機會好好過一把當孕婦的癮,然肚子裏的孩子卻似乎不想讓她過這個癮。她想借由懷孕身子不舒服的理由去折騰玄清,肚子裏的孩子卻異常的乖順,不僅沒讓她有半點的不適,反倒讓她整天吃得好睡得香。她以前懷玄霄的時候可全然不像現下這般。玄霄在她肚子裏的時候也是個不讓她安生的,才三個月時,就會在她肚子裏亂踢亂動。且他淨挑孚桑休息時在她肚子裏搗亂,擾得孚桑成日精神欠佳。不僅如此,懷玄霄的時候,她的胃口極差,好多以前喜歡吃的東西,道後來竟是見了就想吐。偏生那時候沒吃什麼東西,整個人還浮腫得不行。還好她是在人界生下的玄霄,不然鐵定會被人發現她有孕一事。
與玄霄一對比,肚子裏這個孩子簡直乖巧到不行,都讓她有些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不大正常。
她將自己的疑慮和玄清說了,玄清當下對她簡直無話可說,不過念在她是個孕婦的份兒上,他還是耐心安慰道“寶寶在你肚子裏不調皮,不是能讓你少受些罪嗎?”孚桑搖搖頭道“可是他這般乖覺,我就擔心著他生出來後會不會是個智障,或是不大健全。”玄清扶了扶額,道“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嗎?寶寶不調皮也可能是他心疼你,怕你辛苦,日後長大了,也應該是一個體貼的孩子啊。”孚桑歎氣道“可是我覺得現下這樣太無趣了,他好歹也給我弄一點動靜出來啊。”她轉頭看向玄清,埋怨道“還有你也是,自從我有了身孕後,就不許我幹著幹那的。整天把我憋在這清齊宮裏,我都要被你憋出病來了,還說什麼為我好。把我折磨成這樣了還說為我好······”玄清低頭一副認錯的樣子,聽她絮絮叨叨的埋怨著。心下卻很是無奈,孚桑自從懷上這胎後,就一直?有些神經兮兮的。她雖身子尚可,但卻經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
比如說她嘴饞了,想吃魚,就想自己親手去捉一條魚回來煎了吃。她要是隻想吃普通的魚還好,她卻想吃以前在仙魔戰場上吃過的什麼狼魚,那狼魚是魔界的凶獸,普通的仙兵根本動不了它。然孚桑懷著身子,玄清怎麼能準她去胡鬧。後來好說歹說將她勸住了,然後自己親自去到仙魔戰場給她帶了一條狼魚回來。玄清怕她下廚麻煩,就直接讓廚子做好了,給孚桑端過來。然孚桑一見著那做好的魚,又不滿了。不滿的原因是那魚不應該做成酸辣口的,應該做成鹹鮮口的。因此還好一通抱怨,說什麼玄清不體貼,限製她的自由,什麼都不讓她幹。玄清不僅不能與她爭,還得做出一副謙虛認錯的樣子。而孚桑說夠了,便覺著有些餓了,看著麵前的魚隻好一臉將就地嚐嚐。她本來說就吃幾口給玄清個麵子,但她一口一口地吃著,竟是把整條魚都吃了個精光,吃完後,覺著有點沒麵子,便沒再提這茬了。
玄清見孚桑還沒說夠,心想她哪是嫌肚子裏的孩子太乖巧了,她這分明是想借由肚子裏的孩子,好好折騰他一回。而且雖說現下孚桑身體是好得很,然玄清卻覺著她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肚子裏的孩子讓她情緒極為不穩定。但無論如何,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有自己一半的功勞,不管孚桑再怎麼折騰,他也隻有先忍著,等孩子出生後再與孚桑算總賬。
孚桑許是察覺到了自己在這段時間好像有些過頭了,心裏隱隱也有些不安,然這點不安與過孕婦癮的快感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隻是每當她一個人獨處時,就會良心發現,稍微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作了,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不僅是她自己,有時就連玄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玄霄在一次玄清不在的時候,委婉地勸說孚桑道“娘,你就別這樣欺負爹了。爹整天又要幫你處理公務,還要陪你照顧你,你還忍心這樣折騰他。”孚桑瞥了玄霄一眼,哼道“我本來就不想讓他幫我處理公務的,我現下身子又不差,他卻整天把我當成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還不讓我出去,就連你也替他說話。我不過就是懷孕了,真是連個地位都沒了。”玄霄無言,這都是些什麼歪理啊,然這些歪理他卻無法反駁,他看著孚桑日漸隆起的小腹,心道怪不得凡人說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他娘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這句古話印證。饒是他心裏這麼想,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勸孚桑道“娘怎麼可能沒地位了呢,娘可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人了。爹幫你處理公務,不讓你出去也是為你好,若是你出去有個什麼閃失,可讓我們父子倆怎麼辦啊。再說了,你等了爹這麼多年,他也是熬了這麼多年才與你相見,現下自是想每天看著你,與你在一起,你就別再與他一個釘子一個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