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戴紫玉冠,身穿了一件暗紋紫龍袍。
這身裝扮非常居家,很有親和力,赤烈景剛從德妃的關雎宮趕來。
“若是真殺了月流螢也就罷了,可她和林家的丫頭兩個人聯手,都沒弄死一個廢物。”
“現在叫對方拿捏住了把柄,你讓朕什麼好?!”
赤烈景用不爭氣的眼神看著納蘭紀。
被他一堵,納蘭紀抹了把淚。
“可這跟西海王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強出頭?還跑到臣家裏耀武揚威?”
“這是京城,不是西海城,容不得他撒野!”
納蘭紀覺得自己可委屈了。
赤烈雲煌如此囂張跋扈,皇上居然還幫他話。
他們難道不是敵對關係嗎?
“愚蠢!”
赤烈景這一次是真的頭疼了。
“愚不可及!你真是蠢笨如豬!”
他按了按太陽穴,聲音有些低沉。
“朕把月流螢指婚給他,他們就是未婚夫妻。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拉攏戰王府,他會放過?”
“別忘了,這個促進西海王府和戰王府和睦的機會,還是你女兒幹的。”
“朕沒追究她的責任,你居然還好意思來朕麵前哭訴?”
“你知不知道,納蘭蓉和林雨桐壞了朕的好事,打亂了朕的計劃!”
赤烈景壓著火氣,把納蘭紀臭罵了一頓。
最後,他看在皇後的麵子上,讓納蘭蓉留在宮裏養傷。
至於承恩公府丟了臉,嗬嗬——
殺死一個廢物這種事都沒辦好,他們和林家的臉麵早就被人踩在地上了。
一想到赤烈雲煌剛回京,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殺了自己身邊的親信,赤烈景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這人,就是懸在他頭上的刀。
這些年,外界都猜測赤烈景遲遲不立太子,是因為德妃和五皇子,是他偏心。
其實,赤烈景心裏有苦不出來。
當年先皇傳位給他,曾逼他立下心魔誓。
立誓他隻是暫時替赤烈雲煌守著皇位,等人成年返回石碑城,這皇位是要還的。
先皇為此,還寫了一道密旨。
這道聖旨封存在西海城,知道的人並不算少。
當時,為了證明太子之死和自己無關,也為了得到想要的,赤烈景痛快地立了心魔誓。
他原以為,弄死一個嬰兒是意思,赤烈雲煌絕對活不到成年。
誰知,先皇似乎猜出赤烈景會如此。
他竟然把赤烈一族曆代守護皇上的“鳳羽衛”全部給了赤烈雲煌。
就是因為“鳳羽衛”,赤烈雲煌才能躲過大大的暗算,活到現在。
而赤烈景這個皇帝,則因為心魔誓和缺少鳳羽衛的支持,當的有些不倫不類。
白了,這皇位他隻是替人照看。
如今正主兒來了,他得還回去。
可是……憑什麼!
“來人——”
赤烈景周身氣壓極低。
一股濃濃的風暴纏繞在他周圍,讓無極宮在炎熱夏季變得極其陰寒。
“皇上。”
一個身材幹癟的男人出現在赤烈景麵前。
“計劃失敗,啟動備用計劃。”
“無論如何,戰王府的五萬黑甲軍不能落入赤烈雲煌手中。”
“至於月流螢,她既然命大活下來了,那子對她也有意思,就讓他們相親相愛吧!”
“月流螢,是最後的殺手鐧,能不能殺死赤烈雲煌,就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