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從廬山回來了。
“廬山好玩嗎?”我看著坐在藤椅上鬱鬱寡歡的李萍問。
她像尊大理石像毫無表情,眼睛裏深藏著一種看不透的東西。
“你不高興?”我又說。
她埋下頭,用指甲摳著藤條,藤條抵不過指甲的堅硬,脆斷了。
“你有心思?看得出來。”我的心情被她的鬱悶感染著,籠罩起烏雲。
她仍低著頭,高跟皮鞋蹭著地麵,發出“嚓嚓嚓”的聲音。偶爾,她抬頭看我一眼,想說什麼,可舌頭仿佛壓了塊鉛,終沒說出來。
“李萍,有話就直說,為什麼要留在心裏呢?我們相處也快兩年了,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大膽地說出來,我會全力幫助你的。倘若你去心已定,決定分手,我也應該提得起放得下。請相信我。”我猜想她這次去廬山另起戀情,我甚至自私地想到,這次不應該讓她去遊玩廬山。
“夏銘,別說了,我實在受不了。”她猛然抬起頭看著我,眼睛慢慢滲出晶瑩的淚花,“等我回到家裏,寫信把一切都告訴你,好嗎?”
“寫信?”我脫口問道,全身顫栗,我太清楚她說寫信的內含了。盡管我早就想到和她終會分手,可事到臨頭,我感到太突然,慌亂地問:“你打算多久回家?”
“明天。”她說。
“明天?這麼快就走!”我強作一笑說,“到時候我送你。”
“不……不用。”她拉住我的手,連連搖著頭,她的手冰涼冰涼,滲著虛汗。
“好吧,也許另有人送,我是自作多情。”我撇開話題說,“晚上來吃飯,我為你做最後一次餞行。”
“這……”她思忖說,“何必麻煩,我不來你就自己吃。”
“是嗎?”我的心被她的話咬了一口,多麼冷酷的語言,愛與不愛就是這麼地簡單?
傍晚,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做好飯,一直等到天黑。但她終究還是沒有來。我依然舊情難舍,為她買了一大兜旅途吃的食品,騎自行車來到她的宿舍。
她不在宿舍。
我決定等她回來。我從東側樓梯上到樓頂平台,明月,凝滯在東天,星星也那麼的晶亮。一片遊雲挾著朦朧的月色灑在平台上,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而深遠。這裏曾經是我和李萍幽會的地方,觸景生情,現在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孤獨地徘徊。
“你等我好久了?”李萍穿著玫瑰紅連衣裙朝我盈盈走來,眼睛秋波閃閃。
我的眼前飄起美麗的雲彩。
“瞧瞧你,生氣了,我不就晚來了幾分鍾。”她小鳥般撲進我的懷裏,雙手勾住我的頸脖,火熱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柔情地遊動。
“還生我的氣?”她又灼人地給我一吻,然後就把舌頭伸進我嘴裏遊動,創造著新的愛情的感覺。
我如癡如醉感受著她的纏綿情懷,我感到她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
“美嗎?”她問,把身體蜷縮在我懷裏,隆起的雙乳緊緊擠在我的胸前。
星星閃爍著微光,怕羞似的向遠深的天穹隱去。
我身體內最隱密的部位既舒展又難受地騷動著,靈魂在高聲地呐喊,劇烈地搏鬥。
“你呀——”她用手指一戳我的額頭說,“讓我怎麼說好?典型的費爾巴哈仁愛主義者。”說畢,她抿嘴輕笑,笑得很開心,細細柳眉扭動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親吻著她濕漉漉的嘴唇,身體裏有旺盛的精氣要迸發,心靈深處就漾起一股彪悍的粗獷。我更緊更緊地把她摟抱在懷裏,宣泄地吮吸她的舌頭,輕輕又用力地咬吻著她的柔唇,盡情地享受著野性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