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力量將未央和百謹言包裹在其中,百謹言的傷口迅速愈合,寂靜的空間裏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呼吸聲,很輕,雖然小白沒有醒來,但未央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
“小白,不要離開我。”
未央緊緊擁抱著小白,他胸前的衣衫被鮮血染紅,和她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在夢裏,他對她微笑著,而謝長銀殺了他,可未央清楚,殺小白的不是謝長銀。
繁星點點的黑夜瞬間褪去,星辰的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烏雲散去,天依舊很藍。
未央指尖輕點,被譽為結界最高境界的七彩結界瞬間消失,後來她嚐試過無數次,哪怕是引動星辰,也沒能成功。
謝長銀和無妄第一時間來到未央身邊,想要安慰她,可未央卻笑著告訴他們,小白活過來了。
無妄的手不經意的搭在了百謹言的脈搏上,雖然他能感應到微弱的脈搏,可他明白,百謹言已經死了,這隻是星辰力量在他體內而造成的幻像。
“少夫人吃了嗎?”四喜一見紙鳶從房間裏出來,立馬詢問,
紙鳶無力搖頭,低頭看著原封不動的飯菜心裏很不好受,這都三天了,如果再這麼下去,少夫人的身體肯定吃不消。
謝長銀和無妄走進房間時,未央正在掰開百謹言的嘴,將續命的丹藥放進他嘴裏。
“你們來了,你們看小白臉色是不是好了很多?脈搏也沒有之前微弱了。”
“謝長銀,老子可是很忙的,有什麼事不能在客廳說,非得把我叫到這裏來?”南木溪的聲音讓謝長銀心頭一顫,想要阻止他卻來不及了。
“求你救救他!”未央眼裏閃著光,她記得他,檸青的師父。
南木溪看著謝長銀的眼色本想借口拒絕,可無意間看了百謹言一眼,覺得奇怪,便走上前察看,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人已經死了,可奇怪的是還有脈搏。
“是你讓他來的?”謝長銀抓著無妄的衣領,他明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沒錯,是我讓他來的,你還要配合她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無妄的聲音嘎然而止,未央用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南木溪鬆開百謹言的手,詢問未央是不是給百謹言服用了什麼丹藥,未央以為他有辦法救醒小白,連忙把懷裏的瓷瓶遞給他查看。
當南木溪看到丹藥時瞬間明白過來,他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還未消散,加上續命丹的作用,才會讓人覺得他還活著。
“暴遣天物!這種救命的丹藥居然給一個死人服用。”要維持他這樣的狀態不知道吃了多少續命丹,一想到這裏,南木溪就一陣肉疼,當初他可是討要一顆,謝長銀都不肯給的,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幻寂死於非命。
未央一把奪過南木溪手中的丹藥,並警告他,再亂說話,她會對他不客氣的。
“抱歉,這個人我救不了。”南木溪歎了口氣,此生他救過無數人,這是第一個他救不了的人。
南木溪的話像是宣判一樣,謝長銀心疼的看著未央,他想給她一個擁抱,可是現在他不能,有些事還是要她親自麵對,不然她一輩子都會陷入其中。
“為什麼救不了?你不是大夫嗎?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的靈草不是能起死回生嗎?”未央抓著南木溪的胳膊質問,救不了人的大夫算什麼大夫?
“如果他體內的力量是你給他的,那你應該很清楚,他被刺穿的不僅僅是心髒。”南木溪沒有因為未央的態度而惱火,他現在隻是作為一名大夫。
如果隻是刺穿心髒,那她輸入給他的那股強大力量早就把他治愈了,那裏還輪得上他們這些半吊子大夫來操心?
未央鬆開了手,失魂落魄的看著南木溪。
“如果你真心為他好,就讓他入土為安吧!”南木溪回避著未央的目光,她那樣看著他,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愧疚感。
未央握著百謹言的手,有點涼,立馬掏出了瓷瓶,當丹藥放在百謹言嘴邊時,未央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把丹藥喂進了百謹言嘴裏。
百謹言的身體慢慢回溫,未央坐在他身旁像是在回憶又像在傾訴。
“他是被我算計簽了賣身契才留在我身邊的,他本來可以有很好的未來,卻跟著我走在生死線上。”
“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這麼多年的同生共死,我們早已是融入血脈的家人。”
“他說他為自己算了算,以後他會家財萬貫,美人在懷,然後養著我。”
“他說過不會丟下我,不會騙我,可他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