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莫涼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心裏抱著那麼一丁點兒的念想,想著上邪會不會在半夜的時候,就這麼突然開門而入,然後喊道:小妾,孤回來了!
莫涼發現鄙視這樣的自己。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房間的時候,莫涼才發現了自己的好笑,她仿佛像似等了他一夜。
莫涼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可惡,因為那最一句‘孤累了,愛的累了!’撩撥了自己全認為是自己的錯。
而那臭妖孽則揮揮衣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就這麼離開,獨留下自己在這裏右也不是,左也不是。
如此幾日,莫涼在房間裏休息了好幾天,那裏也沒去,太監宮女也不敢再把她抬到花園裏。
十日後,莫涼腳上的傷終於好了,可以下地走路,能行動自如的她,怎麼可能會是人困的住地呢。
步出向陽殿,莫涼無目的地在宮裏閑散漫步,不知不覺之間,走到了皇宮一偏僻外,站在一棵粗壯古的大樹後發著呆。
脖子上還有些隱隱作疼,那天一口咬得並不深,傷口第二天都快結痂了,再這幾天其實已經全好了,可是她就是覺得有些作疼。
莫涼呆呆地站著,右手不自覺地一直撫摸著脖子上那個傷痕,思緒漸飛漸遠,甚至連有人走到她身前,她都不知道。
“老……爺子?”莫涼的眼前站著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四方的臉,滿頭的銀發,雖然沒有白胡掛頷的風度,卻有那種鶴發童顏的相貌,這就是天然宮前宮主——莫青澤。
莫青澤見到莫涼,二話不說“啪”的一聲,一耳光甩在莫涼的臉上再說,睜著一雙可怕的眼睛狠狠瞪著她,怒喝一聲,“你這個不孝女!莫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莫涼的臉上立刻產生刺痛感,白若宣紙,除了那個清晰地紅紅的五指,揉揉臉蛋,冷冷的道,“不知道莫涼那裏錯了,請老爺子明示!”
“你居然把浴火鳳凰拿出來了?”莫青澤深邃的目光淩厲的能殺人。
莫涼依然冷冷的道,“浴火鳳凰用完了,我會還回去的!”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身上的嗜龍蠱是老夫使設讓他服下的,你居然拿浴火鳳凰給他解了,你以為他會真的對你好,你是我的孫女,他都知道了,你認為他會對你好麼?”
莫涼看著他不語,‘他知道我不是你孫女’這句肯定是怎麼都不能說,她簡直不敢幻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然宮與海棠一向都水火不溶,你居然還嫁給那小子,你要氣死老夫是不是?”莫青澤狠狠捏緊自己的拳頭,仿佛用盡所有的理智,才沒有再對莫涼繼續動手。
莫涼定定的望著莫青澤,目光無比認真,收斂起自己順便的態度,忽然咧嘴一笑,“老爺子,我以為你把天然宮交給我,就是已經不管事了,沒想到你還一直關注著呀。”說罷,莫涼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放心,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拖天然宮下水。”
“好,好,隻要不拖天然宮下水便好,”莫青澤的語氣緩和起來,可是目光卻更淩厲了,緊緊抓住莫涼的神情變化,“你現在是天然宮主,老夫管不了,可是你也不要壞老夫的好事!”
壞他好事!莫涼身體一滯,可很快掩飾過這份不自然,繼續笑道,“我當然不會你的好事!可是我怎麼知道你在做什麼事?”
“你不用管老夫做什麼事,你隻要把你破壞好夫的事還原就行了,”莫青澤摸著胡子高深莫測一笑。
莫涼皺皺眉頭望著他,看著眼前的莫青澤,心想走一步算一步,看他想怎麼樣,“你想要我怎麼還原。”
“把這個給上邪服下。”說罷,將一個玉瓶小心翼翼的遞到莫涼的手裏。
莫涼也不問,將玉瓶收到懷裏。
“不想知道是什麼?”莫青澤悠悠的道。
莫涼無所謂一聳肩,狀似不在意地回道:“不外乎就是毒藥罷!”
“是毒藥,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毒藥,這是千魚液。”莫青澤笑起來道。
莫涼一愣,天然宮正書閑書,存的稗官野史,那本書她沒有看過,為什麼沒有聽過千魚液這種毒。
“嗜龍蠱的煞氣已經被浴火鳳凰的血給壓下去,而這無色無味的千魚液,可以再次將那小子體內嗜龍蠱的煞氣給引出來,記得要一定要讓他喝下,那時就算是有浴火鳳凰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