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朧中，莫涼嗚咽了一聲，身子猛烈地晃了晃，仿佛有什麼東西狠狠撞在心口，像藤蔓一般紮根纏繞。
明明在眼前，莫涼耳畔邊傳來的卻是遙遙的呼喚，明明在眼前，她伸手卻是什麼也抓不到，似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到頭來碎了一地支離破碎的花瓣。
“上邪……”莫涼呼喚聲越來越大，也將她自夢境中點點抽離。
夢中旖旎，她知道，可就算是夢，她也不舍呀，她也不想離開，不想離開那抹令她心疼的豔紅。
見莫涼醒了，原本坐在椅上的殘月蹦了起來，走到床榻邊看著莫涼，“你醒了。”
莫涼抬眼打量著殘月，他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之色，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殘月見此，忙幫忙扶著她半個身體靠坐在床上。
眼角含著一絲笑，一雙眼睛半睜半閉，帶著一種慵睡的懶洋洋地道：“這是那裏？”
“客棧！”殘月的聲音依舊低低的。
莫涼打量他一番，眉目疏朗，氣質冰冷，沉默少語，不傻呀，怎麼會不知道她問的內容呢，“我是想問這是那個地方？”
“千島關！”
莫涼皺眉看著他，“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來？”
“主上派人在追殺我們！”
“你可以送我去上邪那裏？”
殘月沉默不語。
莫涼盯著他，壓低嗓門又道：“說實話，你真的喜歡我？”
殘月一愣，血氣上衝，麵部微微一紅，耳後火辣辣的發燙，片刻後，才點點頭。
“那我問你，尋陽帝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我們暗盟的左尊。”
暗盟！莫涼怎麼感覺自己沒有聽過這麼一個組織，隨即又問道：“那你知道暗盟的勢力有多大嗎？”
“這個……”
“你不想說？”莫涼眯起雙眼，話鋒一轉，“也沒有關係，可是你要知道的是，你現在已經不是暗盟的人了，想不想成為我天然宮的人。”
殘月兩眼一亮，臉上本來才稍稍淡去的紅，瞬間又湧了回來，“暗盟是三年前成立的，分別由左尊與右尊掌管，是專門……”殘月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專門什麼？”
殘月盯著莫涼，冷冷道：“是專門來對付地宮和玄王的！”
莫涼不由得心頭一凜，“那右尊是誰？”
“左尊與右尊是分開的，所以我從來沒有見過右尊。”
“我知道！”莫涼抬頭看了看他，繼續問道，“我想問你，會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他人追殺而袖手旁觀？”
殘月聞言，全身所有的血又全都湧回臉上了，看著莫涼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下意思識地搖了搖頭。
“那麼，麻煩你帶我回尋陽！”莫涼笑呤呤地。
殘月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麼？”
莫涼依舊笑吟吟的答道，“因為我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被他人追殺而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