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裏,莫涼靠在牆角,緊抿著雙唇,煞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接連幾天,都是如此。
此後,這般受到了限製幾日後,莫涼除了那名送飯時見過黃紫涵外,便不曾見到任何人,她曾向他要求見一下林天影,但是明顯的是黃紫涵便沒有轉達她話的意思。
這日,如平常一樣,黃紫涵把飯菜一件件擺在莫涼麵前,也不說話。
莫涼懷著心思,拿起飯菜不亦樂乎地吃了起來了,才沒有吃兩口,手上的碗響亮一聲落地的聲音。
黃紫涵轉頭看向莫涼,隻見她臉色蒼白,額際冒著冷汗,一隻手按在腹部,痛苦的撲倒在地上,另一隻手指著自己,“你下毒!”
“我沒有!”黃紫涵慌亂地看著莫涼。
忍著腹痛的莫涼,痛苦中還夾雜著笑意,“東西是你送來的,不是你下的,會是誰?”
似劇痛鑽心,莫涼麵色痛得變了形,咬著牙強忍,卻控製不住急湧喉頭的腥甜,張口“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黃紫涵大駭,慌亂叫道:“莫涼……”嚇的趕緊解開莫涼手上的鐵鏈。
正當黃紫涵想扶起莫涼的時候,突然皺眉,感覺身後有一股細微的疼痛,一枚細小的銀針飛快刺她的肌膚。
黃紫涵眼光一利放開莫涼,急速轉身,可是銀針已經全部莫入穴道,令她動作凝滯,立時動彈不得。
心冷如冰,黃紫涵悲哀的笑著,艱難扭頭,看著那個原本痛入骨的莫涼站在她的身後,此刻的她哪裏有半分痛到不行的樣子,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來降低她的戒心,讓自己把她手上的鐵鏈鬆,然後好一擊擊中自己。
“你……”莫涼在她身上一點,話不能言,動也不能動,黃紫涵隻能看著她從身上拿走鎖匙,再緩緩走到隔壁那間房
“……王妃?”陳君虛弱地抬起頭,血水汗水粘在眼皮上,讓他的視線模糊,茫然的,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多艱難才吐出這兩個字。
莫涼並不應他的話,先是用鎖匙解開他手的鐵鏈,然後扶著衣衫破敗,血肉模糊的他,一起緩緩走出密室。
踏入密室後才發現外麵是一個大花園,天黑黑地夜色寧靜安詳,秋風瑟瑟吹動著花枝搖曳,莫涼扶著陳君,仰頭環顧著四周,為什麼夜下精致秀美的景色,卻讓她感覺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
轉過個彎兒,莫涼就怔在了原地,而陳君一見那人,便渾身緊繃著,雙眼死死盯著站在那趕時髦,容顏冰冷若雪的林天影。
隔著有點遠的距離,莫涼仍舊可以察覺林天影那樣冷寒的目光,凍得人渾身僵直。“涼兒,別來無恙。”開口卻是溫柔繾綣的聲音。
可是這聲音,卻讓莫涼感覺渾身像是爬滿了蛇,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重汗都濕透了衣裳,卻又聽到他說:“朕等你很久了……”
林天影回身,坐在園子裏的一張矮桌前,桌上擺了些顏色好看的菜肴果撰。,
“我們可謂是故人重逢,陪朕喝一杯怎麼樣?”說著,林天影坐到下來,親自斟滿兩杯酒,並遞了一杯放到對麵,見莫涼還一直站在那裏不動,便拿起一杯酒給自己,慢慢呷著說:“不怕告訴你,酒裏還有毒,可是你沒有選擇,除非你不想離開這裏?”
莫涼將陳君扶到一旁,然後緩緩走過去,拿起那杯酒一仰而盡,翻過杯底給他看,“我現在喝了,總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吧。”
林天影滿意地一勾唇角,撫掌笑道:“有膽量,涼兒真是不論在何是都是這般有膽量。”
莫涼盯緊他的眼,那眼神似刀光灼灼含著鋒利,冷道:“彼此彼此。”
林天影從手邊拿出一個匣函,笑吟吟推到莫涼麵前:“寶刀贈英雄,鮮花贈美人,朕特意備了一份厚禮送給你,希望能合得你的心意。”
那個檀木匣盒外觀十分精美,殼麵是暗紅包鏨花銅皮,莫涼伸手打開,隻看了一眼,指尖便顫了一下,那撲麵的血腥氣蓋過了了盒的檀香,匣裏可是一顆活生生的人頭,透過血跡,依稀能辨出莫青澤的樣子,僵臥在那裏麵。
“謝謝你的禮物,”莫涼強忍著胃裏的惡心,淡笑道。
林天影手一撥,合上匣蓋:“怎麼樣,朕可以為了你才忍痛割愛的,與朕談個生意,如何?”
“你給自己殺人,偏要賴到我頭上,他死了,是你殺的,是你自己願意殺的,關何我事?”莫涼冷笑。
林天影輕輕笑了笑:“他要不是朕殺的,隻是朕忍痛割下他的頭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