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大地深處前進,也就越冷。
起初本來是肌膚上的寒冷感,但是慢慢就變成了心涼。
因為道路的兩旁都鑲嵌著極其微弱的夜明石,通過蟲眼剛好可以看個大概。
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古老昆蟲的化石。
化石的個頭越來越大,而且形狀越來越古老,在很大一片,出現的都仿佛是教科書上的古老化石,惟一的不同是它們的個頭大得很,比這些大蚰蜒都要大上太多。
看得九哲奧心涼,因為他從來不知道這世界原來還藏著這樣一幅的模樣,甚至可能就在自己的腳下。
而且九哲奧發現另外一個幾乎難以接受的現實——這些蚰蜒腳非常多所以爬行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九哲奧始終用手機和自己的呼吸對著時間,他發現過了非常漫長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在地下的時間非常之長,路程非常之遠。
但是這蚰蜒的地下世界遠遠沒有到達盡頭的意思。
而且那些化石,又漸漸變得多種多樣,變得種類繁多,要不是這些物種從始到終都具有共同點,都是慢慢演化而形成的,九哲奧甚至不會相信它們是同一種的,蟲子。
“我們到了。”
終於到了盡頭,一個具有乳白色的巨大穹頂的大廳,燈火通明。
穹頂雕梁畫棟,顯然是記錄著它們的曆史的古老壁畫,大概是與人類的記敘方士或者閱讀方法有所不同,再或者這些穹頂實在是太高了,要爬到上麵的棟梁上才能細細觀看,所以九哲奧與媚娘剛剛從大蚰蜒身上下來,抬頭看一會兒就暈頭轉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九哲奧看看橫貫大廳的巨大通道,高度與寬度,堪比曾經見過的最宏偉的城牆,想不到在大地之下會有如此恢弘的上古建築。
小木頭也顯得很興奮,但是如此大堂之中的它簡直就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個小點兒。
蟲類並不多,基本都是隨同前來的蚰蜒蟲類。
“這是從前的佛瑞德穆。”行軍蟻在九哲奧耳邊低聲提醒。
“你……說什麼?”
“這整個建築實際上都是佛瑞德穆的屍骨。”媚娘提醒,過了一小會兒又補充道,“具體而言,是它的一部分。”
九哲奧下意識掐了小木頭一把,痛得它大叫著回頭亂咬,無奈牙齒沒長出來力氣也太小,根本傷不及他,九哲奧隻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確定小木頭還活著,自己也沒有做夢,而且此佛瑞德穆與彼佛瑞德穆沒有關係。
“你們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關於佛瑞德穆這個名字背後的事情!”
“因為懂的人以為你懂得,不懂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媚娘幽幽地說。
“你這麼說和沒說一樣,我也到現在不明白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反倒是媚娘反問,好像九哲奧忽略了一個天經地義的常識。
九哲奧依舊是一臉懵逼,但是眉頭漸漸緊皺了,看來自己把小木頭推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也不知道這個位置和未來的世界之主聽起來哪個更恐怖。
“佛瑞德穆,蟲類傳說中開天辟地的存在。”
媚娘隻是非常簡明扼要地給九哲奧解釋了一番,比如說在人類傳說中是盤古開天劈地,但是在蟲類的傳說中當然是一隻神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