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哲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末日了。
他也是九重天家族中比較顯赫的一個分支的後生,但是在喜都任職,永遠能夠拿到第一手內參消息的父親成天恨鐵不成鋼,揪著他的耳朵嚷嚷著看看同輩的九哲傑混得多麼如魚得水,再看看那個小的九哲奧都帶著未來的世界之主全國大逃亡了,父輩裏麵我是老大,他倆的爹最悶最沒動靜,再看看你們這一輩,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別人家的孩子,永遠是一種心痛。
於是本來在國內念大學的九哲來還是被送出國留學,母親舍不得他遠走,於是給他送到了位於西伯利亞的海蘭泡,仗著家裏的政治背景與豐厚財力,他上的是頂尖的大學,用的是國際一流名牌,每次考試也都是第一名,算是從另一個角度彌補了與“別人家的孩子”之間的差距,但是萬萬沒想到,才過了一年,蟲災降臨。
剛開始新聞報導裏說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凶手是用蟲殺人,當時就在光頭黨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一定說是這些黃皮猴子的邪術,想把他們蘇俄人嚇跑!九哲來從來沒有什麼遠大誌向,眼看這些毛子蠻不講理,宅男本性暴露了,課也不上,存足了幹糧,躲在學生公寓,每天掌閱上麵看看《蟲災》,笑話著哪有什麼天蛾人,刷刷長巷mint的微博,但是優哉遊哉的日子沒過幾天,室友死了。
他們公寓裏一間都是挺大的地方,為了讓老爹看到自己的勤工儉學,挑了個雙人間,室友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也是同校的學生,又沒有那些排外的心態,惟一的毛病是差不多天天晚上當新郎,金發碧眼的美女天天往床上領,九哲來如果不出去找青梅竹馬的女友,基本天天晚上聽著簾子那邊搖床……
那天晚上,睡得很香,一早上起來室友竟然沒有趁著晨.勃來一發,他不以為然地寫論文到了中午,竟然還沒聽到他倆動靜,脖子一癢,揪出個口器如同鋸齒的蚊子,趕忙拍死,這才跑到簾子那邊,室友與他肚皮下的新娘,都已經渾身烏青,死了。
九哲來當時嚇個半死,沒想到蟲子殺人這種事情近在眼前,更沒想到自己竟然跟著屍體待了一上午,再一摸,美女體弱已經死了,室友好像還有點生命跡象,趕緊叫來救護車把他倆送到醫院去,剛送到醫院就通知他已經死了。當時也多虧送走了,當晚,他那個在停屍間的室友,複活了,連同全城八千沒來得及處理的蟲殺屍體,挺過了毒素,變異成了蟲人,大開殺戒。
九哲來無比心大,雖然室友都沒了,而且特意谘詢一下能否趁著海蘭泡動亂回家看看,當時共和國方麵已經切斷了兩國之間的所有交通路線,他依舊是無比心大地回家,看書、刷微博,當晚,蟲人動亂,一夜屠城,多出來的屍體無人處理,成了渾然天成的暖床,更多的蟲類滋生,軍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不到的敵人對他們發動了猛攻,無孔不入的殺人蟲迅速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海蘭泡幾乎已經成了死城。
九哲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蟲災末日了,他收聽著電台裏幸存者的零星求救信號,一臉懵逼,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因為老爹從小堅持讓自己練武以及最近天天喝驅寒的中藥所以保住了一命,藥太苦,絕大部分的殺人蟲都嫌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