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玫瑰和景袁正在餐車用餐。
玫瑰回想著在火車站與叔叔、小濤還有劉警官依依惜別的場麵,說道:“劉警官說這個案子已經完結了。”
景袁說:“是說基本完結。”
玫瑰說:“那還不是一樣。可我卻認為,這個案子還遠沒有完結。”
“哦,怎麼講呢?”
“無論怎麼講,你也是一位法律工作者,關於第十個人的問題,也就是我們猜測的那個凶殺或謀殺嫌疑人,鄭力友。如果他真的是殺人凶手,法律是否會追究他?”
景袁用專業的口吻說:“當然要追究,必須追究。”
玫瑰不解地說:“可他已經那個樣子了。”
“這與他現在什麼樣無關,隻要實施犯罪的時候是個正常人,他就無法逃脫法律的製裁。”
玫瑰沉思了片刻,說:“既然如此,所以我說這件案子還遠沒有完結啦。”
景袁疑惑地說:“還有哪裏不對嗎,該死的都死了。遠在海外的,沒有證人和證據顯示人家有罪,因此,專案組也不打算追究了。而這個鄭力友,隻是我們推理他是第十人,但也沒有證據支持。他老婆一問三不知;路途上的那幾位見證人後來也都說無法辨別十年前那些人的照片了;而他本人,更是失去了行為能力,什麼也說不出來。所以,怎麼說呢,現實中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並非畫上句號的結局才叫結局,有些結局可以用驚歎號和省略號,甚至也可以用問號來結束。”
“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我認為,這個案子的結局隻是個逗號。”
“還有什麼問題嗎?”
玫瑰自信地說:“當然有,就是那個叫王麗的人。”
“你是說老總的夫人?”
“就是這個人。因為於姐的錢是她送去的。我現在非常非常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麼知道於姐沒去旅遊的,也就是說,沒有隨團被害。所以,她是一個關鍵的突破口。”
“哦!是啊,我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給忽略了呢。”
“不是我們忽略了,而是專案組根本就沒把我那天的問話當回事。”
“不對吧,她不是移居新加坡了嗎?”
“誰說的?我隻記得於姐說,他們夫妻去了海南,而專案組調查後是怎麼說的,說老總移居新加坡,而不是說他們夫妻移居新加坡,是這樣吧,這是有區別的,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個概念。”
景袁如夢初醒,點著頭說:“哦,這確實是個問題。如果她沒有移居新加坡,那麼,就可以對她進行詢問了。”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突破口就在這裏,因為,給於姐送錢這件事,是凶殺謀劃者最大的敗筆。”
“果然如此。不過,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如果策劃者把一切都推給他們,恐怕就難辦了。”
“怎麼推呢,於姐說,他們沒參加旅遊找人替代的事,除了旅遊中巴上的人,其他人並不知曉,而且,從整個過程來推測,那兩個人,黑子也好二扁頭也好,他們未必清楚這一點,這是其一。其二,如果說這兩個人是凶犯,那麼,他們的作案動機是什麼,沒有作案動機,那麼,他們又是受誰指使。其三,第十個人又怎麼解釋?所以說,這不是可以推脫的問題。我們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王麗究竟是從哪裏知道於姐他們沒去旅遊這件事的,而且還是在旅遊者出發五天後。”
“也就是說,第十人回來了,他說了這件事。”
“對。而且,這個第十人,除了鄭力友,再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把這個問題弄清楚了,一切都將迎刃而解,謀殺策劃者一定是老總,參與者,一定是我們所說的第十個人和黑子二扁頭,而王麗,可能是參與者,也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