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昱(1 / 1)

昱:孤獨的時候,嚐試著用空白去填補更多的空白……到最後,卻很很可悲地發現,那空白是如此之大,一切,都隻是枉然……

2005年的冬天,南方下了一場很大的雪。

我站在雪中,看著雪花一片片落,閃耀著支離破碎的夢。

路人,行色匆匆,沒有人發現我的失落……

原來,在這個冬季,有很多東西都是被雪覆蓋了的。不管是悲傷還是歡笑。都在,雪的深處。沒人知道……

回到家裏。

麵對桌上的那些佳肴,站在桌後麵的那排傭人……

我在桌子前麵站了很久,久到我爸媽以為我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於是,他們很有默契地看著我,那架勢整得跟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

深吸一口氣,為接下來的連珠彈炮做好充分準備。防止在話說一半的時候接不上來……那多沒麵子。

我說我不記得我有說我要說什麼啊,你們想要我說什麼嗎可是我沒話說就上了樓。連看都沒看下麵那對臉色由莫名其妙到怒火滿天的父母。

估計他們就一被人耍了的感覺吧……

我還納悶他們生哪門子的氣啊?

我不記得我有說我要說什麼啊?你們想要我說什麼嗎可是我沒話說。

尋思著尋思著就笑了。特沒心沒肺。

很藝術的一句話吧……和紫那丫頭呆久了,我都不知不覺被她帶壞了……想想我曾是多麼一純潔的熱血青年啊,就跟塊,跟塊玻璃似的……

笑完又覺得有什麼不對……恩?跟塊玻璃似的?

靠,這什麼破比喻啊。真是……不過我總不能說跟塊水晶似的吧……想想我現在也老大不小的了……

哎,現在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用那丫頭的話來說,這是門藝術。看著被說的人四時半刻回不過神還在琢磨著這什麼意思的時候,特爽。

我試過,剛剛想起爸媽很迷茫的表情……嗬嗬,是特爽。

我就常常感歎,紫那丫沒去讀中文係簡直就是浪費人才——百年難求的人才勒。我見過紫嘴上的功夫,那厲害得,真是沒話說。

和紫認識是在一場辯論賽上。

她口若懸河地那個勁啊。全場下來,除我以外的所有選手都被那丫頭說哭了——沒哭的也差不了多少了。那眼睛,紅得跟一小白兔似的,我看了那叫一感歎啊。我估計連左家裏養的那真白兔看了都汗顏。

梨花帶雨……這是我當時除了白兔以外聯想到的一個比較文雅的詞兒。

哦,什麼時代的什麼詩人寫過一什麼詩來著……

瞧我,多博學哈。這個時候都不忘咬文嚼字……

記得在快要結束時,紫好死不死丟過來一句:姑娘們沒本事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既然有勇氣出來了那丟人現眼也總不好吧,怎麼著也得為咱們觀看的同胞們想想啊,他們這不在受罪嗎?

那丫說話的表情還特悠閑,我也在這邊特悠閑地看好戲——那幾個都是不惹人喜愛的主兒,平日裏特是非特沒事找事的欺壓咱們小老百姓

我都看不下去……

丫一句楞是讓那些還沒哭的姑娘們一個一個變成兔子……

事後我還很虛偽地裝模做樣地感歎,紫那丫怎麼這麼不道德,硬是把好好的講座會議室變成一兔子窩。其實心裏那個樂啊,真是特爽特爽啊。

後來我就和紫成為朋友了,特鐵的那種.

然後我們就在校園裏橫衝直撞,那行為叫一敗劣啊,真是讓教導主任沒少費心。

可他拿我們沒轍啊,嘿嘿,每年我們還不是一樣拿獎學金一樣頂著優秀學生和三好典範的頭銜然後繼續胡作非為。

那學校,真是,說嚴重點,都給我們糟蹋得不成樣兒了。現在想想還真罪過,怎麼說也一母校啊。如今我倆拍拍pp就走了,順道還很瀟灑地揮了揮衣袖,可沒帶走一片雲彩。——不過那兒好象也真沒什麼值錢的家夥可以帶走的。

記得那時和紫在學校混得可好了,好到我們走的時候想的滿腦子盡是感激……

那時候,真是風光。

我和紫是以高分畢業的,跟一龍卷風似地卷走了一等獎學金的一大部分,順便看著教導主任超迷茫的眼神,跟一小孩走失在迷霧裏一樣的。然後我們就在領獎台上笑得像朵花,嘴上講著怎麼怎麼感謝國家和黨和學校的培育,心裏那算盤打得盡是怎麼去下一個學校禍害人間。

我個人認為我那時比紫有良心多了。在她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呱呱響時,我正在為下一個學校的悲慘命運祈禱……

那時,真是快樂啊,真沒話說。我以為我留住了幸福,可還是不知好好珍惜,等到我發覺時,它卻已悄然溜走。或許,有些東西,是我一輩子也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