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讓身在墳地的孫雲淼也驚出一身冷汗,他沒做過虧心事,也不怕鬼神來找,媽的豁出去了,猛的一轉身,手撿起樹枝,向著笑聲處走去,墳地裏栽種的都是桃樹,活著的人怕被鬼禍害,傳說桃樹屬陰,可壓製鬼怪,就在墳地裏種了好多桃樹,因為環境獨特,即使有結桃子了,也沒人來賞花吟詩偷桃吃。
“咯咯咯咯,怎麼了,敢挖墳掘墓,卻害怕一個弱女子的笑聲麼。嘿嘿嘿”
盯著說話女子仔細的打量著,月光下,女子一襲黑紗細腰裙,背靠著開滿桃花的樹幹,雙手捧著一株桃花在鼻子前蹭來蹭去,不時的側臉望一望傻愣愣的“寄奴”。黑色的眸子閃動著狡黠的光,披散著微卷的頭發。沒有像庶族女子那樣的含蓄內斂,而就像一隻在深夜怒放的玫瑰,透著邪性的美。
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女子抱著雙肩,月牙一樣的笑眼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嗬嗬嗬的笑著問:“嚇到你了吧,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你這個人太有趣了,從城裏跑這麼遠到墳地來扒墳掘墓的,就為了嚇唬這兩頭豬。開始我們還以為你是來盜墓的呢,看你給那兩個活人換上死人衣服才覺出來,你是在作弄他們,咯咯咯咯你真有趣。”
到現在孫雲淼也沒說過一句話,他突然聽對方說“我們。”那就是說還有其他人在這裏。
“還有人?在哪啊”
“在下麵呢,兄弟你踩著我手了。”
“****,什麼情況啊?”孫雲淼急忙後退,低頭看地上呼啦啦站起來一大群黑衣人。剛才集體爬在地上怕被人發現,而唯有此女子靠在桃樹上“看風景”。
“姑娘啊,我家裏有事,就不陪你賞桃花了,記得桃花可以釀酒,改日請你喝酒,我走先啊。”
“咯咯咯咯,我叫佟雪梅,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奴兒哥,或者寄奴也行,姓---劉,差點被你嚇忘記了。”
推著水車頭也不回的狂奔。
“這個人看來也是個狠角色啊,殺了兩個人,還挖了人家的墳,這多大的仇啊。比我們都狠啊。”被踩到手的漢子皺著眉頭嘟囔著。
“哼哼那是兩個活人,藥暈了而已,看的出都不是良善之輩,等天亮後醒來的時候估計會嚇傻了的,祭奠完我爺爺就早點離開吧,記得帶幾株桃花回去,我要釀成桃花酒呢。”
孫雲淼推車飛奔回家,天也亮了,又困又累得不行了,把大弟二弟趕出去做飯去了,“娘”在燒水呢,看見自己的“奴兒”回來,很關切的拉住他的手問道:“奴兒,你和娘說,昨晚去哪裏了,昨晚無忌帶著馬姑娘和臧姑娘來了,之後他就離開了。說今天再來找你有事商量。”
“嗯,娘,我先睡一覺,醒來再詳細說吧。”說完把懷裏的小布包拿出來,都是這幾天“打工”賺的錢。“娘啊,你再問問熟悉的人,附近有沒有失憶的或者腦子不好用的女人,趕緊告訴我。我能治!”
迷迷糊糊很快睡過去了。“孫雲淼!快,呀不好了,都化掉了,快點啊!”舉著一根光禿禿的玉米棒從小區門口跑過來的蕭思妮,神情緊張的邊跑邊看著手裏的玉米棒,天生的自來卷長發一甩一甩的,跑到身邊小嘴嘟囔著:“哎都化了,就剩個玉米杆了。”
“你說買的是棉花糖?那棉花糖呢,是被你吃了還是化了,傻樣吧,你跑的越快化的越快,沒事,還有玉米杆吃,你一口啊我一口。愛情比蜜甜啊。”
孫雲淼睜開眼睛,發現滿臉都濕漉漉的,夢裏的蕭思妮那麼的真實,醒來卻渺無蹤影,哎。一抬頭,發現床邊椅子坐個人,傻傻的看著自己。
“無忌啊,你嚇我一跳,來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呢。”
“啥,電話?什麼意思?”
“哦—啊,那個什麼,就是—你來幹什麼來了,是有事吧?”
“寄奴兄啊,這兩天你總算問了一句你最該問的一句話啊。”
“到底什麼事啊,昨晚你就沒說完,我去忙著收拾兩頭蠢豬了。”
“寄奴兄,先不說豬的事,先說幾個兄弟們的事。”何無忌站起來把外麵門關好,神經兮兮的坐到床上很嚴肅的說:“寄奴啊,大家現在都在等你去解救呢,孟昶那小子家裏人來找我兩次了,再不想辦法我們就沒法交代了。”
“你從頭說,讓我知道前因後果。”孫雲淼喝著涼透的茶水,聽著何無忌把事情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