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此刻在災民營地裏絕對是“橫著走”,因為爬樹的關係大腿內側都是傷,隻能把腿支開著,像螃蟹一樣劃著半圓往前蹭著走。
後來幾個小兄弟看著他這樣實在費勁,就用木頭砍了個椅子,兩邊一支抬著他走,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家惡少出來巡遊呢,當然,營地的人都知道他,寄奴小哥,叫著都覺得這麼親切。檀袛、檀隆、檀道濟、檀範之抬著劉寄奴,滿臉自豪的抬著劉寄奴到處竄。“去看看雪梅現在恢複的如何了。”
幾個人抬著他到營地中心位置,扶著劉寄奴下來木椅。“雪梅,好點沒,我要進來了。”“等一下,你別進來!”佟雪梅急切的阻止著。“怎麼了,難道是藏著個白麵小書生什麼的啊,來來來,我幫你相看相看。”說著就掀開帳篷往裏打著橫蹭進去。隻有劉寄奴一個人敢這麼敢幹,若換另一個人,早被佟雪梅的部曲家將們碾成渣了。
隻見佟雪梅正在梳頭,臉上的水珠還沒來得及擦幹呢,旁邊站著一個人,約莫五十多歲老頭,和自己一樣沒胡子,嗯,可能也是個愛幹淨的人。“雪梅,這位大叔是誰啊,你親戚啊?”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父親的朋友,叫他格金叔叔吧,也曾經在我爺爺身邊呆過,如同我的家人一樣。格金叔,這就是我說過的劉寄奴。”
“格金叔好啊,快坐下說話。”劉寄奴示意格金叔坐下說話,但是叫格金的人隻是微笑點頭致謝,並未坐下,劉寄奴也沒管那麼多,分開雙腿,吸著氣緩緩的坐下,對著佟雪梅說:“雪梅,我一直想和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多危險啊,我是你的朋友,不希望你有什麼危險,你看你,又是提刀砍人,又是殺退狼群,你還總是往北邊跑,據說那裏都是胡族人侵占了的地方,哪一樣也不是女孩子幹的事啊。哎,你看著我。我說你呢。”
“你真像我媽,我想她了。嗚嗚嗚。”佟雪梅用袖口擦著眼淚。劉寄奴傻眼了,“雪梅啊,我外麵還有點事,你先哭著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你怎麼著了呢。”站起來把身子放橫,蹭著往外挪,就在帳篷的布簾放下的時候聽到裏麵的“格金叔”說話了:“此人讓我看到了當年天王年輕時候的影子,他一進來的時候還真以為是武悼天王呢,著實嚇了老奴一跳。”
“這個家夥偏要說些個煩心話,讓人想起了家人,好難過。不能輕饒了他。”“嗬嗬,小主可舍不得啊。”
“格金叔!”
“好好,我不說話。嘿嘿。”劉寄奴站一會,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些什麼,該問點正事了。
“檀袛,你等會傳話出去,讓弟兄們到我這裏集合。”
“好,寄奴哥。我這就去。”檀袛撒腳跑出去。
很快大家都聚攏過來“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如今局勢算是控製住了,即使再有災民來投,按照這個安置模式來進行,也亂不了。我五天前讓大家打聽的事有消息了沒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起來什麼事啊。“我靠,你們不會沒當回事吧。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沒想起來?”“哦寄奴哥,你是問尚書左仆射在京口老家的情況吧。”
劉穆之瘦高個子彎著腰問。“對啊,就這個事,有知道情況的都說說。快點。”
“這個我知道,那個老頭叫王愉,有個兒子叫王綏,靠著他老爹在朝廷當官,牛氣的不得了。”檀憑之擠進人群說道。
“這個老家夥,為了自己當個穩當官,就隨便犧牲小郡主的幸福,實在可惡。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哼。”哥幾個想玩個大點的不,興許能賺大錢啊。”
“幹啊,加我一個。”
“寄奴哥怎麼幹啊。”眾兄弟七嘴八舌的呱噪的問著。
“都別急,等災情穩定了再實施,先忍耐幾日。”
“寄奴啊,你莫要再生事端啊,人家都是大門望族,你長點心眼啊。”劉穆之幹瘦的下巴堅毅的吊在顎骨上,書生的謹慎性格時刻提醒他要內斂,所以勸慰著好友劉寄奴。
“穆之放心,我心裏有數。”
“最近哀鳴寺的小師傅們累壞了,你們多幫她們分擔一些,還有就是—嗯---那個啥翠紅樓的姐姐們也不錯,忙前忙後的,都要多多分擔一下,嗯我還想說什麼來著—哦對了,那個-我靠,******人呢?”原來這些小夥子們之前一直憋著勁不敢太親近翠紅樓的女子,現在終於有了劉寄奴的話,那就不怕了,理直氣壯的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