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梅急切的問著麵前的老頭,老頭子瞪著渾濁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說:“老朽實在是不知道啊,那天夜裏好像是來了很多人,據說從屋子裏拽出來就給塞到馬車裏了,好像還不是漢人。”
佟雪梅攥著兩隻小拳頭咬著牙憤恨的衝天喊:“爹,我一定要救你出來。”劉寄奴走過來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對地喊也沒用,趕緊撒開人馬找,把人分成兩人一組,若是哪一組有重要消息便在醒目的地點集合。”劉寄奴巴巴說完。佟雪梅趕緊過去和張天民商量了一下。很快便各自尋找順手的搭檔。
看著這些人一對一對都走了,劉寄奴看看前後左右,就佟雪梅一個人了,“哎,你傻楞著幹什麼啊,還不快上馬。”佟雪梅著急的喊著。
“大姐啊,咱倆一組啊?要打不能打,要說不能說的,等著被人欺負呢嗎。”劉寄奴攤開兩手說著。
“別怕,有姐呢,快上來吧。”雪梅拍著胸脯淡定的說著。
“可是為啥就一匹馬,這馬能行麼?”劉寄奴指著雪梅騎的馬說著。
“哼,馬行,就怕你不行。真囉嗦,一點不爺們。兄弟們的馬不夠用,有跑遠路的,要一人帶雙馬,你這種不能打不能說的,借你的雲裏飄我們先用著,至於你就省了吧。”佟雪梅鄙夷的看著劉寄奴說著。
劉寄奴聽後這個氣啊,太明顯的鄙視了啊。憋著氣跑向雪梅的馬,大喊一聲:“我來了。”噗通,擦著馬背的邊緣從另一邊掉下去了。這是第二次上馬掉下去了。這次雖然沒有上次圍觀的人多,但是感覺更丟人。
從地上哼唧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抬眼望向雪梅。雪梅故意看著天說:“我剛才在望天邊的彩霞,真美啊,別的我什麼都沒看見,隻聽到噗咚一聲,哎,寄奴哥哥你怎麼突然在我的右邊了,出了什麼事?”劉寄奴一聽更生氣了,雙手背在身後說:“我不和你去了,哼。”說完就氣鼓鼓往邊上走去。
雪梅趕緊夾馬肚子追過來,“哎呦行了,男子漢,這麼不著逗呢。不就是從馬上掉下來了嗎,沒有事,又沒人看見。”
“劉寄奴跳著腳喊,你還說,你沒完了是不是。還看彩霞,今天是陰天!哼。”
勸了一陣,終於把劉寄奴勸到馬背上了,坐在佟雪梅身後抱著肩膀四處張望著。
“這裏沒什麼人家,如果你爹被人抓去,應該不是為了錢吧,那為什麼抓個老頭子呢,又不是大姑娘,想不明白。”
“寄奴,我的家世有點複雜,我會慢慢的告訴你的。嗯—哎,這裏好像已經不是晉國了,我們到了哪裏了。有些胡人在遠處勞作,應該證明我們已經到了胡人的管轄區了,北秦姚家還是北魏的拓跋家啊。”佟雪梅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再往前走,一座廟塔坍塌了,幾隻烏鴉蹲在瓦礫堆上嘎嘎的無聊叫著。前麵仿佛看到炊煙升起,劉寄奴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的叫。“我們去前麵炊煙的地方和村民找點吃的吧,我這有銀子,珠寶管夠。”劉寄奴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好,我們過去瞧瞧去。”
佟雪梅雙腳輕磕馬腹,馬得到加速的提示,往前一越,坐在佟雪梅身後的劉寄奴啊呀一聲差點被甩下去,慌忙下意識的雙手抱緊雪梅的軟綿綿的小纖腰。雪梅身子一僵,小臉通紅,卻沒說什麼。假裝不停的催促著馬兒前進。劉寄奴也忽然很尷尬的,平時雖然總是鬧來鬧去的,但是這樣的行為卻幾乎沒有,趕緊鬆開手,不知道該往哪放-----。雪梅把馬鞭子叼在口中,雙手向後抓著劉寄奴的手往自己腰前一扣,輕聲說:“當心摔下去變成傻子。”
劉寄奴隻好輕輕的環抱著雪梅,盡量不觸碰到腰身,偶爾顛簸大了會抓緊一些。這馬騎的這個累啊。
穿過幾個小丘陵,一轉彎來到一個空曠的營地前,兩人一看,糟了,兵營。上麵一杆大旗上麵寫著:大魏。因為有丘陵阻攔視線,兩人並沒有發現這杆旗。而且又有樹木遮掩,如今誤闖兵營,想再回頭已經晚了,就聽號角短促的響起,這是有敵軍偷襲的號角,霎時北魏騎兵全都湧出來,扔掉正在煮食的牛羊肉,騎上自己的戰馬,抽出馬刀向四周望去。劉寄奴第一個反應就是調轉馬頭趕緊跑,但是佟雪梅勒住馬韁繩,輕語道:“現在跑已經晚了,而且被抓到更無法辯白,隨機應變吧,記好了麼?”“嗯嗯,我記好了,要是能這麼輕易混過去就好。要是有什麼不妥,我拖住他們,你騎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