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躺在床上,下顎被冰冷的刀子頂著,一動不敢動,他之前躺在這裏的時候也沒感覺有人啊,怎麼回事。
刀子冰冷的輕輕順著下顎往上用刀刃部劃著胡茬,動作很輕的刀子蹭到了臉上停住了,啪啪啪,用刀片拍了三下臉,劉寄奴心裏好生氣啊,這到底是誰啊,像是調戲人一樣還用刀片拍了三下自己的臉,忍不住側臉看枕邊到底何方神聖啊。
沒有月光,近在咫尺卻看的模糊,“咯咯咯咯。”對麵傳來一串嫵媚的笑聲。這笑聲太熟悉了。
“佟雪梅你欠揍是不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躺人家小男生床上,你羞不羞啊。對了,你竟然還拿著個刀架我脖子上,你說你是不是欠揍。”劉寄奴唰的坐起來喋喋不休的罵著。伸腿下來摸著蠟燭的地方,用火石費勁的想要點亮蠟燭,不會用,很窩火的將火石扔桌子上了,就這麼摸黑說吧,又不是不知道長什麼樣。
“你拿個破刀片子在我脖子上劃拉什麼,你這麼放肆,是真不想嫁出去了吧,哎說話啊。”劉寄奴坐椅子上對著裏麵的床榻說著。
“生什麼氣啊,這還不是你的小金刀麼,你讓我給你保管的,不是來還給你麼,這麼金貴的東西,駙馬爺的信物啊,寶貝著呢。”佟雪梅換了個姿勢趴在枕頭上用刀背輕輕敲著床榻的橫梁。
一聽這話劉寄奴就更生氣,最忌諱人家那這個說事,那個駙馬又不是他想當的,要不是中了蔚德琯芷的“陰謀”怎麼會把人家慕容文卿給害的跟著自己回來,結果眼睛還瞎了。哎。想到這不僅歎了口氣,自己離開京口的時候走的急,竟然都忘記了和文卿打個招呼,也不知現眼睛怎麼樣了。清柳應該會照顧她的吧。
“怎麼了,想文卿了,那早點回去不就好了。”佟雪梅盡量壓低聲音說著。可越這樣劉寄奴就越生氣。
“佟大娘你想說什麼啊,陰陽怪氣的,到底什麼意思,嫌我礙事就直說。”劉寄奴的火氣莫名的大起來了。床榻上的佟雪梅也是一愣,以前怎麼鬧也沒真的和自己吼過。“怎麼了,你是不是在北秦那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想變個人似的。”佟雪梅關切的問著。
“沒事,就是累了想睡覺,讓你給嚇著了。”劉寄奴無精打采的說著。佟雪梅坐了起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找什麼衣服似的。
“怎麼的,你還脫了?你是真想嚇死人啊。”劉寄奴像是吃了炸藥一樣,語氣生硬的很。
“我發簪掉到床上了,摸不到了,算了不找了。”佟雪梅下床穿鞋站起來,把金刀扔到桌子上,頭也不回的推門就走,到了門口,仰著頭望著天上的星空淡淡的說:“寄奴,累了就回家吧,你出來的太久,你需要有個親人在身邊。”
坐在椅子上的劉寄奴默默的品著這話,雪梅的意思是自己沒有把她當親近的人,剛才情緒不好,把內心的焦慮情緒發泄到她身上,可為什麼不對別人發火呢,因為雪梅和自己親近才會這樣的吧,就像是有苦惱和親人傾訴一樣的道理。
“雪梅,你等會,我不是生你氣,你聽我說啊。”劉寄奴像是後知後覺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就追出去了。佟雪梅本來是慢慢走的,臉上水滋滋的,因為傷心了,第一次劉寄奴和自己發脾氣,有點嚇著了。聽到身後劉寄奴喊著自己,急忙跑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跑去。半夜的,劉寄奴也不會在人家門口哇哇喊啊,對著默不作聲的緊閉的房門,悄悄轉身回去了。
在走廊拐角處,探出一個小腦袋,待劉寄奴走開後,悄悄的奔佟雪梅的房門而去--。
秋日冷月孤寂掛屋脊,寒鴉點點不知歸路,茫然的劉寄奴躺上床榻想著自己對佟雪梅的態度為何會變的這個樣子,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心裏還沒有走出蔡姬的陰影麼。逝者已矣,我應該繼續做從前的自己,把過往珍惜的藏在心裏就好。哎,睡吧先,明天還要組織大型活動呢。
“起床了,快點,趕緊起床吃飯,出發到平城去。”佟雪梅像是沒有受昨晚的事情影響,大咧咧的從一個樓層喊道另一個樓層。卻有意的避開了姚薌和碧蓮的房間。
劉寄奴是被佟雪梅給捏住鼻子憋醒的,睡眼惺忪的睜開一隻眼看著邊上站著的佟雪梅。“昨晚是我不對,不該拿慕容文卿開玩笑,你別再生我氣了。小女子這就給你賠禮了。”佟雪梅說完就非常誇張的彎腰下蹲雙手握在腰側行個女子禮。
“看到愛妃如此賢德,朕心甚慰,快平身吧。”劉寄奴躺在床上假裝扮皇帝的口吻對佟雪梅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