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悄悄的將速度拖慢,又不敢太明顯,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什麼,手裏緊握著刀柄,借著淡淡的月光慢慢的回頭往後望去,“碧蓮大姐啊,你知道人嚇唬人會嚇死人的麼,哪來的三個人啊,那是你和鳩羅摩什還有姚薌的影子,我剛才在最前麵所以看不見,哎。”劉寄奴晃著腦袋打馬上前,繼續在前頭開路。
這些天幾個女孩子包括劉寄奴實在是太緊張太累了,以至於草木皆兵,晚上又不能充分的休息,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已經走的很遠了,在前麵的山丘下休息吧,好好睡一覺。”劉寄奴在前麵帶著大家行至山丘下,把馬栓一圈,人在中間,幾個人擠在一起睡過去了,沒敢點火,怕再被北魏軍隊發現。
還好一晚上都沒意外發生,幾個人雖然憔悴了許多,但畢竟睡眠充足可以補充體力,加緊些腳程,快點往回趕吧,越是往南邊跑越是安全。吃的已經沒了,慌亂之時沒顧得上帶,大家餓著肚子拍馬向南跑,餓的時候就找個民宅要飯吃,沒有就偷雞摸狗,或者在野外套個兔子什麼的。前邊的活都是劉寄奴幹的,設套抓兔子都是姚薌和佟雪梅做的。大和尚不忌口,那時候的和尚是可以吃肉的。
就在即將到邊界的時候,遇到了個問題,姚薌和碧蓮怎麼辦,碧蓮沒事,畢竟不是北秦的皇室,但是姚薌就不行了,北秦皇帝的侄女跑到晉國,這身份不大好說啊。無奈隻能先回北秦。而碧蓮則被姚薌留在了鳩摩羅什身邊,北魏和北秦還有東晉的邊界有個三地交界的地方,所以姚薌一個人跑回去也沒什麼大問題,隻是心裏舍不得離開某個人。
咬著嘴唇不啃聲的姚薌,緊緊的攥著馬韁繩,笑眼如花的望著麵前的幾個人,“碧蓮,記得到了京口給我平安信啊。大和尚你可要對碧蓮好些,她心如菩薩一般善良。”鳩摩羅什沒說什麼,大禿腦袋點了點。姚薌繼續說:“雪梅姐,真不想和你分開,我和想你的。”
佟雪梅含著淚回應道:“姚薌妹子,我也會想你的,等有機會我們去北秦找你去。”
這時,姚薌的眼睛盯著劉寄奴的看著,“寄奴哥,何時能再與薌兒在屋簷上大醉一場啊。”
劉寄奴眼睛紅紅的把胸脯拍的山響:“薌兒等著哥,一定會有這一天的,到時候咱大醉三百天。”
“寄奴哥,姚薌走了,等你的桂花酒啊,給你唱個歌吧。”輕輕撥轉馬頭向著北秦的方向而去,仰頭高歌一曲《嗟離別》:紫葵花芳蹤已難覓,蜂兒拍翅情愁苦,昔日暗香舞縈繞,今朝枯葉落亂泥。”帶著哭腔的婉轉聲音回繞在每個人的耳邊。
“哎--。”劉寄奴一聲長歎耷拉著腦袋騎著馬往前走,身後跟著雪梅和碧蓮,鳩摩羅什若有所思的跟在最後。劉寄奴不時的擔心的回頭望著姚薌孤單的背影,怕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佟雪梅像是看出來他的心思,輕輕的說:“姚薌回北秦,到了邊界就是回家了,安全的很,到是我們有些危險。”說完回頭看看大和尚。
“嗯是啊,北魏全國都在滅佛,我跟著你們確實有點麻煩。這裏離北秦的邊界很近,要不我躲北秦去吧,也好和姚薌有個伴。”鳩摩羅什摸著自己腦袋,已經長出頭發茬了。
“嗯,對啊,這樣我們和小郡主就能結伴而行了。”碧蓮興奮的大喊著。
“這樣也好,前麵的北魏邊界一定加緊了搜查,想要闖過去有點危險,但是和北秦的邊界應該容易通過。”
四個人商議一下,就這麼決定了,碧蓮帶著鳩摩羅什就往姚薌回北秦的路上追去,分別前商定,明年春天女兒節相聚在戈家灣。
就要回京口了,心情有點小激動,聞到了江水的味道,伸開雙臂仰天大吼:“京口,老子活著回來了!”噗嗤一聲,袖口被一隻羽箭洞穿,釘在前麵的樹幹內撲棱棱的直顫。劉寄奴和雪梅猛然回頭看,隻見一股騎兵晃著白花花的馬刀奔這邊來了,這下壞了,自己和雪梅就兩人,怎麼能抵擋這群騎兵啊,趕緊拍馬往前跑,馬奮力往前跑了幾步,噗通跪躺在地上,不起來了,累壞了,沒伺候過這麼玩命的主人,草料也沒給改善,也不讓好好休息,這幾天還拉稀,怎麼能跑的動,能給駝到這裏已經是奇跡了,還要說是戰馬,要是拉犁的馬估計早就趴窩了。
這可怎麼辦,倒黴的馬,該跑的時候不跑了,我的人生就要交待在這了,這個時候騎兵不射箭了,估計要活捉兩人。呈扇形包抄過來。劉寄奴提刀橫擋在胸前將雪梅護在身後,雪梅緊緊抓著劉寄奴的肩膀,兩個人貼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