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聽到外麵人們的喊叫聲,抱著清柳就往船艙外跑去,此刻從外麵急步跑進來幾個兄弟,檀憑之關切的問:“寄奴哥,清柳姐沒事吧,外麵不知道是誰的畫舫,好像故意衝著咱們來的,船頭直接撞擊咱的左側船舷,已經進水,很快就要沉了,已經給張天民大哥那邊的船打信號了,馬上就來接咱們。”
“先把我們的人都通知到,別落下任何兄弟,我們一起到甲板上看看是誰這麼瞧得起咱,還選了個好日子撞咱。”劉寄奴抱著還暈乎乎又滿臉淚痕的李清柳,隨著檀憑之,向彌幾個兄弟一排橫站在甲板上,看著撞擊自己船舫。
此刻是落日餘暉之時,夕陽火燒雲翻卷在天邊,紅彤彤的雲彩映照著江麵,黑底紅妝的畫舫,就是一艘大船,掛著個紅燈籠,在甲板上立著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紫蘇雲紋腰帶,斜掛一把長劍,臉上泛著油光,一看便知是上層富家公子。旁邊的一個馬臉看著眼熟呢。劉寄奴有點想不起來了,檀憑之側臉說:“寄奴哥,你忘了麼,這家夥是曾經在咱們店鋪對麵修船的時候,對王鶴婷動手動腳的那個,被咱們教訓了,想起來沒有?”
“哦,是大馬臉啊,哎,我說馬臉啊,你不講究啊,我曾放你一條生路,你不感激我,怎麼今天還撞沉我的船啊。”劉寄奴喊完了趕緊對身後的向彌耳語幾句,向彌轉身消失在甲板上。
“對麵的粗野漢子聽好,聽聞你曾與我府有些不愉快,如今尋你問個清楚,當初為何打我府中人,還霸占我的畫舫,現今你正好你在,若答的滿意,興許我會救你一命,否則就與你那破船沉江水底吧。”書生打扮的人顯得優越感十足,完全沒在意對方的船已經灌水沉入水中大半了。
此刻隻剩留劉寄奴一個人還泡在水裏抱著肩膀閑庭信步的在齊腰深的甲板上談笑風生。
大馬臉的臉拉的更長了,心裏完全不明白這個人是不是腦子壞了,船都沉一半了,他怎麼還不逃呢。
劉寄奴其實在水裏泡的直哆嗦,就等向彌帶著檀憑之他們能早點得手呢,他必須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向彌說這個家夥就是當朝宰相王愉的那個兒子王綏,原來還活的這麼滋潤啊。等會好好滋潤你,嘿嘿。
李清柳此刻被放在船艙最高處的台子上,由兩個兄弟們照看著,張天民的船也早到了後邊,看著這邊發生的事,見劉寄奴慢悠悠的在沉了一半的水裏很是自在的樣子,不知道玩的是哪一出啊,愣愣的看著事態發展。
書生打扮的王綏坐在一把披著熊皮的大方椅上,挽著蘭花指舉著一個酒杯抿了一口,放在木炭爐石上,繼續暖著,看著對麵漸漸沉下去的劉寄奴覺得好笑,“真是個癡子,都要被淹死了,還當無事人一樣。老馬你看,實在有趣。哎老馬人呢?”王綏回頭一看,嚇一跳,身後幾十個濕漉漉的水鬼一樣的精瘦小子提著各式刀劍抵著王家的人一個個跪在地板上不敢說話,向彌走過來,啪啪兩大巴掌把王綏扇的眼淚與鼻涕橫飛,嘴角鮮血與臉上擦的粉齊碎。
“把衣服脫了,快點脫。”向彌凶神惡煞般的催促著王綏把衣服脫了,向彌像個小泥鰍一樣,一下子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也不管誰看不看的,實在水太涼了,撿起王綏的衣服趕緊套上,噴嚏都凍沒了。其它的兄弟有樣學樣的拿刀把對方的衣服扒了,換上自己身上的幹爽衣服,在換衣服的時候為了防止王家的人反抗,集體關押在船艙下麵的廚房裏了,當然,刀具都沒收了。
張天民的大船靠了上來,好奇的問著事情的原委,拍著大腿狂笑,此刻李清柳已經被人護送到了張天民的大船,佟雪梅攙扶著清柳進了船艙,沒搭理劉寄奴他們胡鬧。
王綏****著身子,被凍的臉色發紫,和自己的仆人打手們關在同一個房子裏,心中的羞惱實在是讓他受不了,用手啪啪的拍著艙門。
劉寄奴和兄弟們換上了幹爽的衣服,看著剛才自己乘坐的大船就這麼被撞沉了,心裏這個恨啊。等船完全沉下去了,幾個人咬牙切齒的打開了艙門,把王綏給揪出來了。
“說吧,最後想說點什麼。”兩個兄弟用刀刃壓著王綏的脖頸,已經凍的崩潰的王綏指著船帆說:“各位好兄弟,此船送與給我做賠償如何,我再將船裏的仆人侍女一並送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撞你們的船那也不是我的主意啊。”說完眼睛看著馬臉。
兩個兄弟過去就把馬臉架起來往船舷處拖去,馬臉嚎叫著:“姓王的小鱉孫,老子都是聽你的,如今你要把我先扔出去,你他娘的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