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的傷口被澆了酒,疼的暈了過去,外麵的幾個兄弟向彌和檀道濟和魏詠之埋怨著周勃,“怎麼寄奴說什麼你就幹什麼,是不是腦子讓酒精泡壞了。”說完一把搶過酒壺對著葫蘆嘴灌了幾口。
這件事對兄弟們的刺激是很大的,從來沒有被人欺負成這樣的,都感覺胸口憋著一口怨氣。可是寄奴哥不讓這些人出去惹事。先忍著,等寄奴好點的再下手。
因為怕傷口發炎,劉寄奴讓周勃用酒澆自己的傷口,疼是肯定的。等過了勁了醒了過來。艱難的睜開眼睛,費力的抬起頭忍著全身的鞭傷看著周圍,床榻前圍著一圈人。一個個麵容肅穆的看著劉寄奴。兄弟們幾乎都來了,屋子裏都快站不下了,站在最前麵的佟雪梅和李清柳激動又擔憂的看著醒來的劉寄奴,張闕和穆寒煙很自然的站在雪梅和清柳身後皺著眉頭看著吊著兩隻胳膊的劉寄奴。
怕劉寄奴的傷口被衣服粘連,所以現在是裸露上身,周圍有兩個大火盆,不至於涼著。奇怪的造型弄到像是邪教的祭祀儀式一樣的。劉寄奴抖索著叫著劉穆之的名字。站在兄弟們中間的劉穆之趕緊擠過來,走到劉寄奴身前問著:“寄奴,你感覺怎麼樣,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呢。”
劉寄奴帶著顫音哆嗦著說:“穆之啊-幫我執筆,我說你寫。寡人自登基以來,殫精竭慮不敢倦怠,如今命不久已,盼望眾位好生輔佐幼帝。”
劉寄奴說完,床榻外麵一片鴉雀無聲,隻聽劉穆之的毛筆掉在地上,瞪大眼睛張大嘴說:“寄奴你這真是要死啊!”
“完了,盜馬奴腦子被傷著了,怎的說胡話了。”馬玉茗不知什麼時候擠進來抓著清柳的衣角躲在身後說著。
劉寄奴眼睛一瞪,掃視著眾人說:“你們現在這樣和開追悼會也沒啥區別,我就隻能配合你們搞搞氣氛了,話說你們想餓死我怎麼的,我都一天沒吃了,說話的生日宴呢?”
聽聞此話大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聽了劉寄奴的這個冷笑話都覺得欣慰,這才是劉寄奴呢,眾人急忙散去準備吃的喝的,劉寄奴也要大家吃好喝好,這正和之前清柳的安排一至。
佟雪梅就有些嫉妒劉寄奴和李清柳的這種默契感,她怎麼就沒有呢。隨手往床榻上的兩個炭盆加點炭。床榻上的帷幔是拉下來的,是防止有冷風侵襲傷口,身體著涼更麻煩。雪梅攏了一下劉寄奴額前的頭發,和劉寄奴對視著,啵的一下,劉寄奴突然在佟雪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她嚇一跳,因為清柳還在呢旁邊呢。
“都被打的半死了,還這麼沒正經的。”雪梅說完很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清柳。
“讓他鬧吧,這個樣子還能再怎麼折騰,真把自己當達摩了。”清柳說完將脖頸上的一塊玉片取下來要給掛在劉寄奴的脖子上。
“這玉溫涼,你的傷口疼的像是被火灼一樣,讓它給你擋一擋吧”說完就屈膝跪在床榻上,雙臂環繞著劉寄奴脖頸,將玉片掛在脖子上。眼睛和劉寄奴對視著,仿佛在生氣這個淘氣的家夥,怎麼總是讓自己涉險,讓人擔心呢。
劉寄奴忽然把頭靠在清柳的香肩上,摩挲著,像是受傷了的貓兒在尋求主人的安慰。清柳含著淚拍拍寄奴的後腦勺說:“挺著些,你結實著呢。”
夜晚的劉家大院燈火通明,屋子內擺了幾桌酒席,隻能放下五張桌子,再多就沒地方放了,好些人連椅子都沒有。就站在桌子邊。五張桌子圍著劉寄奴擺放著,這真的很詭異的場景,喧鬧的人們在推杯換盞,表情就肅穆認真,而床榻上的那個“耶穌”還在受難著,表情笑眯眯的看著大家。所有人都是這輩子第一次參加這種生日宴會,真是一個悲壯不已的生日會啊,你還不能哭,可又笑不出來。
劉寄奴左邊坐著李清柳,端著一碗酒,對寄奴說:“少喝些吧,對傷口愈合不利。”
“不行啊,疼的心都一跳一跳的,喝麻木了就不知道疼了。”劉寄奴伸著脖子喝光了李清柳端著的一碗酒。佟雪梅用手帕子擦掉劉寄奴嘴角的酒,歎了一口氣,和清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低著頭沒說話,各自愁眉苦臉的想著心事。
最痛苦難受的是臧小小,總認為是自己才讓寄奴受人鞭打,都怪自己,劉寄奴勸說了好些話,小小還是不能原諒自己,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她要以身相許給寄奴哥,來報這大恩大德。
劉寄奴得知小小的心思,再也不敢勸了,讓清柳去寬慰一下小小,告訴她,此事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刁家是明擺著衝自己來的,小小隻是碰巧被撞見利用了一下而已,別讓自己鑽牛角尖。
晚上勸走了想要留下來照顧劉寄奴的兄弟們,穆寒煙和張闕不便留在此處過夜,隻好和寄奴告別,說明日再來看望。清柳也要告辭,被佟雪梅抓住手留下來,說是自己一個人不能照顧到寄奴,半夜睡的沉,萬一寄奴有什麼事情自己一定會不知所措的。有清柳在,她會踏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