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寄奴的話,司馬賾曦為之一愣,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挑剔了。從門縫內擠進來一個大手,捏著一個小布條,衝著司馬賾曦搖晃著,憨寶露出一隻眼睛在門縫裏輕聲說:“把這個布條交給蔚德,她知道會怎麼辦。”
雖然顯得不情不願的但還是把太監服套了上去,回身一把抓住了邱心惠對著裏麵的司馬賾曦說:“再找件衣服給她,我們一起進去。”
“這可不行,隻能帶你自己進去,別人都不可以啊。”司馬賾曦很為難的說著。
“寄奴你快點進去辦事,我在望北樓等你,快點早去早回。”邱心惠在劉寄奴的腦門上親昵的點了一下。
劉寄奴笑了笑,眼中的光彩更盛,抱著邱心惠拍了一下肩膀說:“好,你在望北樓等我,待我把事情辦妥立刻來找你回瑤寨。”
就這樣劉寄奴把門縫又擠開了一些,強行鑽了進去,肚皮和後背的肉給擠的生疼。剛擠進來,宮門就關閉了,“怎麼關的這麼快啊,人家還有話沒交代呢。”
略有不滿的對著宮門嘟囔著,回身看到兩邊還站著太監呢,就沒在多話,前麵是司馬賾曦在前麵引路,劉寄奴跟著在後麵走,忽然司馬賾曦回頭向劉寄奴甩手,劉寄奴看看左右這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太監,要和兩排太監一樣在隊伍裏走,趕緊閃身站在隊伍的最後。
一行人在宮裏行走著,路遇幾處拐角便會停下四個太監站立不再向前,走了一會已經隻剩下四五個人了。
“司馬賾曦大寶貝等一下,還有多久到地方啊,我內急啊。”劉寄奴捂著肚子朝前麵喊著。
“前麵就是了,沒看到那個高簷上掛著的風鈴的地方麼,那就是蔚德幹娘的住所,叫滴雨宮。”司馬賾曦耐心的說著。
“她真可憐啊,住著漏雨的房子,這日子還真不好過啊。”劉寄奴呲牙說著。司馬賾曦奇怪的回頭瞧著劉寄奴,眨眨眼帶著他繼續向滴雨宮走去。
滴雨宮外麵站著幾個值守的宮女,見到司馬賾曦彎腰俯身施禮,宮門打開,裏麵的熏香讓人精神一震,幾個宮女正在整理木架上掛著的衣裙,四周點燃著鬆脂蠟燭,這香味劉寄奴喜歡。
“幹爹,你傻站著幹嘛,找地方坐著啊,我讓她們給你弄點好吃的。”司馬賾曦衝一個宮女耳語幾句,宮女點著頭向內走去。
劉寄奴到處找馬玉茗沒看到,剛要問,突然腳踝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腳下一絆,向旁邊的一個鋪滿花瓣的水池子摔了進去,噗咚一聲,劉寄奴嚇一跳,在水池子裏趕緊撲騰出來,抓著池子邊上,把臉上的水擦了一下,水池裏露出個小腦袋,正是馬玉茗咯咯的笑著:“盜馬奴,你頭上都是花瓣,像個大傻丫頭啊哈哈。”沒心沒肺的馬玉茗咧著帶酒窩的嘴笑的開心不已。
司馬賾曦站在池子邊上拍著手大叫著:“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剛跳腳喊完,劉寄奴一下竄起來抱著司馬賾曦的腰身給扔到池子裏。
“咱父女三人好好泡個澡,我還沒懲罰你們兩個呢,說走就走,也不和我好好商量一下,收拾一下,明天就回京口老家去。哼!”假裝生氣的劉寄奴說完用手撩著水和兩個孩子打起了水仗。
嘻嘻哈哈的歡鬧聲在滴雨宮回蕩著,宮女太監一個個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難道鬧鬼麼,什麼時候滴雨宮會有笑聲的啊,而且好像還有男人的聲音,這可了不得啊,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你們三個還想泡到什麼時候啊,我這池子從來沒男子進來過,今天它可是開葷了。”蔚德琯芷從裏麵走出來,穿著一身便服,沒有戴什麼發飾,衣服也是普通的麻衣青衫。走到池子邊上看著裏麵像是三條翻騰的鯉魚一樣,眼角流露出少有的笑意,劉寄奴這個家夥果然還是來了,這讓她很是欣慰。
“蔚德,你讓周圍的人都出去,我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她們在這怪別扭的。”劉寄奴肩膀上扛著司馬賾曦噗通一聲兩人一起紮進了水池底下。
一揮手,宮女們識趣的都退出去了,大廳內就剩四個人了,劉寄奴浮出水池,盯著蔚德琯芷說:“蔚德,你臉上是什麼,是不是流鼻血了啊。”
蔚德琯芷一聽,蹲在池子邊上照著水池子裏的倒影,突然手腕被劉寄奴握住了,噗通一下掉進水池裏,嚇的蔚德大叫一聲:“啊!”隨即大廳內的房頂橫梁上麵吊下來數十黑衣人,手持弓弩對著水池內,同時內屋也有太監手持短刃衝了出來,直接奔向瑤池邊上圍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