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德琯芷的一道公主令,黎國上下忙不停,大小官員到處搜查鐵匠鋪子,有的地方為了向黎國重新掌權的蔚德家族表忠心,即使自己管轄的地方沒有鐵匠鋪子,就拿銀器店甚至綢緞莊子說事,這些信息反饋到劉寄奴那裏,感覺有點鬧大了,趕緊找蔚德去商量。
“公主大人啊,咱這辦法要重新調整一下啊,你別讓下麵的官員到處搜刮綢緞莊子了,直接派人去查巫統和孟獲府上的人,一定有線索,什麼下屬、仆人、門客都好好的查。”劉寄奴的提議被采納了,方向對了,事情就會有效率的多。
第二天正午,劉寄奴正和馬玉茗在禦廚裏麵邊喝著酒邊商量著回京口的事,就聽滴水宮的總管太監跑進來喊著:“北開王,哎呀可找到你了,下毒的人查到了,正綁在大廳,公主派老奴來請王爺呢。”
劉寄奴端著酒杯和馬玉茗碰了一下杯子,仰脖喝光了讓馬玉茗留在桌前收拾殘局,馬玉茗喝的是水,因為劉寄奴不允許她在喝酒,理由是她酒品太差,饞的小丫頭看著劉寄奴喝酒,直流口水,現在屁顛屁顛跟在劉寄奴身後去看看那幾個下毒的人長什麼樣的。
走過後麵的假山長廊,終於繞到了滴水宮的後院,拐進大廳,看到裏麵已經來了好些人,憨寶和彎刀兄弟們坐在椅子上吃著幹果喝著清淡的酒水,表情如同進了電影院等待觀影的人,另一波人的表情似乎有點“重口味”,呂思從和他們的白衣兄弟們咬著牙喘著粗氣站在桌子後麵,雙手撐在桌麵上,像是隨時都要跳出來咬死人似的。
劉寄奴經過呂思從的身邊用手拍了一下,算是慰問,憨寶輕聲在旁邊問著:“姐夫,這個事完了咋能回家不?”
“怎麼的,武烈侯不想當了?這事完了咱就回家。”走過憨寶他們兄弟身邊來到蔚德琯芷鳳椅前,半眯著眼的蔚德琯芷見劉寄奴來了,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指了一下前麵跪著的幾個人。
劉寄奴轉身好好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從左到右一個比一個年紀大,左邊第一個是個書生模樣,長的到是很白淨,但是怎麼看都像是腎虛直不起腰來,第二個是個有點成熟的青年,很穩重的樣子,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地麵,第三位是一個中年人,把劉寄奴嚇一跳,這家夥長的後世影視劇裏的關公一樣,紅臉膛大胡子到胸口下,跪在地上也很威風,看著像個武將。
不習慣和跪著的人說話,自己還要彎腰,很麻煩,劉寄奴微笑著走過去把三個人攙扶了起來。跪地上的幾人完全沒想到在這裏也會善待自己,很是詫異,心裏都很奇怪,眼前這個人是誰啊。
“三位可否自我介紹一下,家裏都是做什麼的,為何到此啊。”
劉寄奴笑嗬嗬的問著。
最年輕的書生塌著腰沒好氣的看著劉寄奴說:“哼,假仁假義的,我們已經被抓到這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剁快著點。”
劉寄奴甚為驚訝,這個白麵書生真夠爺們的啊,竟然如此硬氣,有骨氣啊。“呂思從,幫這個兄弟實現願望吧,趕緊拖出剁了。”
呼啦啦一幫人從桌子後麵就跳出來,上前按住那個書生往門外就要拖走。
一起跪著的兩人趕緊勸慰懇求著:“這位大人且慢動手,此人平日嬌慣的很,但他並無大惡,隻是受我等蒙蔽才做了糊塗事,還望大人饒他一命。”中年男子急切的懇求著。
劉寄奴側臉往外看去,地上一道水漬,順著水漬的“源頭”看去,發現是在那個書生的襠部一大片濕了,原來這家夥嚇尿了。
“把他拖回來。”劉寄奴招呼著呂思從他們。很不情願的又把人給拖了回來,咕咚摔在地上,臉朝地半天不起來,以為是摔壞了,蹲下了仔細看看,人沒事啊,那怎麼不動彈啊。
第二個中間站著的青年說話了“孟紮兄弟,如今到這一地步,我們也算做的仁至義盡了,這次是生是死我們都還給你了。”沉穩的語調說完,地上趴著的書生拱起了身子,慢慢的爬了起來。
很不自然的臉通紅的看著自己尿濕的褲襠,不說話,劉寄奴看著書生的樣子就憋不住的笑,邊笑邊指著對麵書生的褲襠。
本就很丟人的事,又被眾人當麵指著笑話,再說上麵還有個漂亮公主呢,書生的臉漲的紫茄子似的,手伸進懷裏抓住一個東西來,把劉寄奴嚇一跳,以為是有兵刃什麼的。
嘩啦一下,書生在手中把一把折扇打開了,呼扇呼扇的給自己扇著風,可能是想借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想太尷尬,可是因為是冬天,這涼風一扇起來人就有反應。
“阿嚏!”一個噴嚏,書生的鼻涕被凍出來了,吊在鼻孔處蕩來蕩去,像一條蚯蚓。
“啊哈哈哈”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大笑著,書生的身邊兩個同伴也看到了這一幕,搖頭歎息著。
“這位大人,事情都是我們做的,與他無關,我們是孟獲的家臣,本以為想趁著滴水宮實力大升,這個時候會疏於防備,我們在食物內投毒可以將滴水宮的勢力掃除,為孟紮奪取權力,也算是做家臣的本分吧,哎,可我們做這個事請很是生疏,根本難以得手,如今行跡敗露,被抓與此,也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