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憋著火的呂思從指著身邊這位滿臉黑灰的老大娘,讓劉寄奴哭笑不得,其實女眷確實有,而且是年輕女子也有好幾個,就在老頭周圍綁著,看得出來,呂思從有些對自己不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呂兄弟,你怎麼和受氣的小女子似的,看把你氣的,竟讓人笑話,行了,別慪氣了,我相信大家夥,把刀都收起來,別碰著人,我說對麵的幾位,也別硬撐著了,趕緊收刀過來聊聊。”
呂思從被劉寄奴一頓安撫心裏痛快了不少,也沒想到劉寄奴會這麼個方式來和自己說話,感覺很親切,確實人家沒把自己當外人,是自己想多了,這麼想來反而覺得剛才和劉寄奴故意慪氣很是不該,幹咳了幾聲,退到劉寄奴身後去了。
“你們幾位兄弟這是去哪啊,怎麼上路帶著這麼多東西,還有女眷,這多危險啊,”劉寄奴盡量用最真誠的笑容和可親的話語去化解剛才的戾氣,此刻門口綁著的老頭已經被憨寶給放開了,包括幾位女子,她們攙扶著這個老頭走過來,那幾個提刀的人趕緊跪拜下去,像是做錯事等著被責罰一樣。
“壯士,哦不,少俠,大人,這位小哥如何稱呼啊。”老頭走過來對著劉寄奴一連串換好幾個稱呼,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年紀輕輕的能帶著這麼一群虎狼之人必定不是一般人,要麼是大門閥家裏的少公子,或者就是司馬家的皇室,所以處於職業習慣,換了好幾個稱呼,都沒見劉寄奴臉上有肯定的答案,老頭就暈了。
“老大人稱呼我劉寄奴就好,大名劉裕,但一般時候用不上哈哈哈哈。”劉寄奴撓著後腦勺憨厚的笑著。憨傻的模樣逗得老頭身邊的幾個女子掩嘴直笑,又不好意思出聲,使勁忍著,聳動著肩膀,老頭以為幾個女子是著涼了,回頭訓斥了一句:“幾個小妮子,讓你們多穿些衣服就是不聽勸,凍死你們。”
看到場麵和解了,人們也沒有之前那麼的緊張了,走過來幾個青年過來給劉寄奴行禮說道:“見過這位公子,實不相瞞,我們和爺爺是從晉國出來返回家鄉的,因為爺爺年事已高,不能再為朝廷效力,所以告老歸鄉,頤養天年。”
“哦這樣啊,那你們快點收拾行李吧,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又要在馬車裏睡了,哎。”劉寄奴說完朝著自己人揮了揮手,示意都退出後院,給人倒地方。
剛走出沒幾步,被老頭一把抓住了,“小壯士,我要去的地方有點偏僻,我這裏的人手又不夠,能否你帶著人送我一程啊。”
一聽老頭說這話,劉寄奴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自己因為蔚德琯芷的事都已經身心疲憊的了,哪裏有精神管這個閑事啊。
老頭一看劉寄奴麵露難色,輕輕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卷軸來,“小壯士,若是你能將我安全送到老家,此圖便贈送與你。”
“老人家啊,不是我不幫你啊,這個我也想快點回家啊,我的兄弟們都想快點回家,再說了,這路上怎麼會不太平呢,大家都這麼友善,還都這麼講道理,沒有事情的。”劉寄奴推脫著,還要再想說突然被憨寶和呂思從打斷了。
“老人家我們去,我大哥就是仁義啊,見不到老幼受欺負,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家。”憨寶未待說完,呂思從接著說:“爺爺啊,我們都是您親孫子,你說吧,送到哪,都不是問題啊。”
劉寄奴瞪著眼睛看著身後兩人,這兩個家夥抽什麼風啊。憨寶衝著劉寄奴急促的眨著眼睛,呂思從則是假裝的咳嗽著。
老者見有人識貨,表情也變的坦然了,輕輕拍了拍對麵的劉寄奴,“今晚你與老夫一個屋子睡,反正也睡不著了,陪老夫小酌幾杯。”
在憨寶和呂思從的莫名其妙的慫恿下答應了這個老頭,甚至都沒問人家送到哪,有點不大開心的瞪著憨寶和呂思從,可是後麵的兩人都急切的衝著自己擺手,示意快點陪老頭進屋去。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跟著前麵的老頭進了屋子。
燈光下,老頭安坐在一把胡椅上,身後的幾個小丫頭伺候著酒盞瓜果,然後又走過來,為劉寄奴端杯子倒酒,又端著瓜果要拿起來喂到劉寄奴口中,不習慣這種“廢物人”一樣吃法的劉寄奴站起來接過酒杯幹掉了,又從女孩們手裏搶過瓜果塞嘴裏嘎嘣嘎嘣嚼著,因為吃的太急了,果汁從嘴角滲了出來,幾個女子趕緊拿起各自的手帕為劉寄奴擦去嘴角的汁液。
“謝謝姐姐,謝謝妹子,你們也坐啊,不用客氣了,你們也吃啊。”拿著幾個水果要遞給身邊的幾個女子,這副可愛模樣又把女孩子逗的笑出聲來。
“劉小哥真是灑脫之人,不受拘束,此風骨尤像當年魏公。”老頭說完嗬嗬的笑著,喝了一杯酒。
“我年少時本是行商之人,爹爹積攢下不少錢財,就給我捐了一個官,如今老了,要回來了,可是樹大招風啊,都知道我這老頭有些錢財就都惦記著敲一筆,難得劉小哥仗義相助,我便後顧無憂了,哎,劉小哥你是哪裏人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