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石廊內,回蕩著佟雪梅的吼聲,帶著一股勁風閃身奔進了劉寄奴的石屋內,看到劉寄奴被泡在一個大木桶內,已經昏睡過去,走過去啪啪兩下,拍著他的臉,迷迷糊糊的劉寄奴睜開眼睛看著佟雪梅,把腦袋一歪,又睡過去了。
佟雪梅抓著劉寄奴的腋下往外一提,把劉寄奴給拖了出來,直接扔到了床榻上麵,突然感覺到石屋內的屏風後麵有影子輕微晃動了一下,雪梅默不作聲的繞到屏風前,對著屏風後麵突然大聲的喊了一聲:“死出來!”
“噗通”一聲,屏風內的人被嚇的撞到了裏麵的牆壁又反跌坐到地上,狼狽不堪的站起來,卻沒有從屏風內走出來。
嘶啦一聲,屏風被一把刀尖刺穿,斜著往下劃下去,被切開一個大口子。雪梅的兩隻手抓著切口往兩邊猛的撕開,好好的一個屏風被撕開,透過這個破開的口子看到了裏麵的人。
“呦嗬,我還當是誰溜進來,萬沒想到是大姐你啊,怎麼的,走錯地方了?可要小心啊,我這刀尖差點紮到你。”雪梅還故意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因為畢竟在人家的地盤,鬧僵了也不好,辛虧自己提防著,沒有喝她們的酒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還好殺個回馬槍,否則自己的男人真就被這洞裏的女餓狼們“糟蹋”了。
溜進來的真是那位大姐,也就是那個美婦人,曾經給呂思從在前胸後背紋身的那位美麗婦人,其實年紀不大,看上去越久三十五碎左右,在後世這是女人最好的時候,但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是落幕夕陽了。
“雪梅妹妹,我是多飲了幾杯酒,頭暈的很,沒有看清石屋的位置,錯入了你的房間,得罪了。”說完便要從屏風內閃身離開,卻被佟雪梅攔著一隻手臂截住了。
“呂思從那個紋身是什麼意思,你們難道真的確爺們麼?到哪裏還不抓男人,怎麼就瞧上這些個人了,他們又不會留在這裏,何苦來呢。”雪梅終於借這個機會問出來。
“妹妹有所不知,我們石城的男人都被屢次的戰爭消耗掉了,這個地方是各國和部族爭奪的地方,每一次征伐這裏的男人就會滅絕一批,我們必須不時的尋獲體質硬朗的男人延續血脈,這裏的女人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找不到男人無法生養孩子,那麼她在石城內就極難生存,會被當做不吉之人投入殉身池內溺斃。”這位美婦人說著便飲泣起來。
佟雪梅麵無表情的看著,心裏感覺這個女人好無恥,為了給自己開脫編了這麼個借口,好鄙夷。
“好了,明日我們就要離開,兄弟們都要一起帶走,感謝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們我的關照,哦對了,你們用藤蔓套人那是怎麼弄的啊,有機會教教我。”雪梅和美婦人打著哈哈,將其送走,反身回來,看著劉寄奴在床榻上酣睡著,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在其臉上輕輕掐了一下,看了一下寄奴睡覺的樣子如同個孩子,臉上睡的紅撲撲的,低頭又吧嗒吧嗒親了兩下。
第二日,石城下,三三兩兩的走出來一些男人和女人,有的手拉手,有的抱著說著悄悄話,還互相安慰著給對方擦著眼淚,劉寄奴看著這一幕,感覺像是要帶兵上刑場似的。
轉頭對雪梅說:“我們帶走兄弟們是對還是錯呢,也許她們這些女人應該需要個男人,等會我問問兄弟們,誰要是想留下我也不反對,反正此處與晉國邊界很近,想回來就回來看看,那個呂思從怎麼還不出來。”
轉頭四處找也沒見到,此時出來一群女子大聲喊著口號,抬著個藤椅,上麵端坐著正是呂思。
“寄奴大哥,兄弟我很對不住你啊,如今你看我這樣子,我也不想離開了,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著,我想帶著白衣兄弟們留在這裏,寄奴哥你不會怪我們吧。”呂思從坐在藤椅裏欠著身子並沒有下來。
“思從兄弟,人各有誌,你能有個穩妥的歸宿也是值得高興的事,將來有機會到京口來找我喝酒啊,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劉寄奴很灑脫的和呂思從招著手,帶著自己的彎刀兄弟們離開了石城。
等到走了大概三裏路,劉寄奴把人都叫住了,回頭對張天民說,“我們要回去救呂兄弟去,否則他活不過三個月。”
後麵的張天民覺得很詫異,奇怪的問著劉寄奴:“呂思從不是要和他那些個白衣兄弟留下做上門女婿麼,看他好像活的挺滋潤啊,為什麼你說要回去救他啊,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們在那個水潭裏的事吧,那些白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提殉身池內白骨的事情,那是因為留下來的男人,待起讓女人有了身孕之後就會被當做是石城的威脅給除掉,為什麼呂思從和我道別的時候沒有從藤椅上起來說話,因為他腰上是被人綁死的,並且用他那些兄弟兄弟的性命做威脅,如果敢向我們求援,他的那些兄弟也就完了。”劉寄奴邊說邊把背後的馬刀抽出來,檢查著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