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寶回頭看去,發現是自己的彎刀兄弟們一個個的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驚喜不已的左擁右抱,突然想起來劉寄奴去哪裏了?趕緊問眼前的一個兄弟:“俺姐夫在哪,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大哥,滿大街就你最明顯,想不找你都難啊,寄奴哥帶著我們從石城回來了,呂思從和他的弟兄留在石城了,好像有點內幕,等找寄奴哥和你說吧。”彎刀小子說完,朝遠處囚籠努嘴。
憨寶定睛看去,隻見圍在囚籠處的地方有很多人,有一些抓著女子往旁邊拽的,還有在一旁起哄的,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臉望向自己,還衝著自己眨了一下眼。
“哈哈,俺姐夫這是要鬧哪一出啊。”憨寶抱著肩膀打算看一場好戲,身後的佟雪梅微微笑著也打算看劉寄奴如何耍寶。
就見女子被一群滿臉橫肉的男子托起來,從人群裏走出一個肥胖至極的老婦人,這嘴如蟾蜍那是一個大啊,劉寄奴在人群裏看著,禁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如同自己長成這樣一定撞牆死了。
這個時候大蟾蜍婦人說話了:“小浪蹄子,差點讓你跑了,累死老娘了,拖回去給我好好收拾,記著被打臉,還指望著她能賺點銀子呢。”粗大的鼻孔如牛般喘著氣,臨走時還不忘往囚籠內啐了一口。
劉寄奴跟著這群人走著,同時衝著憨寶和佟雪梅打著手勢,用手掌向胸口下麵壓了一下,然後用兩個手指比劃一下,意思是沉住氣,我跟著他們。
女子額頭上還流著血,剛才撞到囚籠上一直沒有及時處理,袖子還被拽掉了一隻,裸露著一截手臂,上麵明顯有被毆打的傷痕。
這些官妓裏的人連拖帶拽的把女子帶了回去,這一定沒好果子吃,劉寄奴確認了這個地方,抬頭一看,吳福子廟,奇怪,一個妓院為何叫這麼個佛氣十足的名字,搞不懂。反身回來發現憨寶和佟雪梅在不遠的地方分散在街道兩邊假裝路人在小吃攤子上坐著往這邊瞧著。
劉寄奴走過去直接坐到憨寶與佟雪梅中間,要了一碗肉湯,吸溜吸溜的喝著,大半碗湯喝下去,仰天歎了一聲:“啊-真舒服啊,要是放點蔥花就更好了。”
旁邊的憨寶和佟雪梅本來以為劉寄奴要發表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呢,沒想到崩出這麼一句話,兩人的湯水差點從鼻腔裏噴出來。
“晚上再吳福子廟周圍讓兄弟們都準備好,對了,準備點真金白銀,我要去喝花酒!哎,老板再來一碗肉湯。”劉寄奴咕咕的喝著湯,憨寶哢哢的撓著後腦勺,他知道劉寄奴故意這麼說是逗旁邊的佟雪梅,可是真要去那裏,萬一發生點什麼事,怎麼會死去的姐姐交代呢。
很快夜幕降臨,吳福子廟開始熱鬧起來,進去的都是腦滿腸肥的官場中人,也要一些家裏有點資材的,晚上出來到這來找個新來的雛開開葷,因為城裏都知道戚安大人的家眷被充了官妓,人性的陰暗麵就是這麼可恨,同朝為官,如今同事落難不想著搭救,卻跑來睡人家的老婆和閨女,這些人是最典型的的披著人皮的野獸。
在官妓門口,來了三位錦衣雅致的男子,看著就是某個府裏的衙內,門口的兩個門子弓著身子做個請的手勢,朝裏麵喊著:“三位金主入花叢,蝶來聞香啦!”
劉寄奴一聽,呀哈,這地方的歡迎辭還挺特別啊,看來都是有文化的流氓啊。身後佟雪梅也是一身男裝打扮,還特意拿了一把折扇,被劉寄奴好一頓笑話。憨寶因為個子太高了,沒合適的衣服,所以就隻能委屈的當下人了。
怪異的三人組合往裏走著,被這官妓內的布置吸引了,好氣派啊,四層樓頂上垂下來八串長燈籠,將大廳映照的亮堂堂,桌椅上擺這瓜果酒水,各色女子翠玉粉黛鬢發流香,劉寄奴閉著眼睛伸著鼻子把鼻子誇張的探出來,左右聞著,一聲長歎:“真香啊-哎呀---哎呀媽呀。”
前半句是感慨,後半句跑調是因為被佟雪梅掐的,疼的叫喚出聲了。叫聲吸引了老鴇子,滾動著水桶腰就咕嚕過來了。
“喲嗬,這麼俊美的公子是哪陣香風吹來了,快坐下和大姐說說,是找那個閨女,大姐給你叫來去。”老鴇子邊說邊抓著劉寄奴手,揉著捏著,後來胳膊直接搭到了寄奴的肩膀上。
劉寄奴被這個老鴇子的厚重的胭脂粉差點嗆著,感覺拿起水杯假裝喝水,避開了老鴇子的下一步動作。
“大姐,據說最近有很多新鮮的貨色,不知道能否推薦一下啊。”劉寄奴斜靠在椅子上慵懶的說著,故意用手拄著下顎,手指上戴著名貴的戒指,讓老鴇子眼睛一亮。
“這位公子啊,你可算來著了,最近確實有很多新來的雛,隻是還在教導中,怕她們生手,皮子嫩,伺候的不周惹惱了公子就不好了。”老鴇子說完看著劉寄奴手指上的戒指眼饞的不行。
咣當一聲,憨寶懷裏取出一個小口袋,往桌子上一砸,“我家公子要的人,別那麼囉嗦,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鴇子抓起口袋,眼睛都直了,趕緊塞進自己的懷裏,“公子隨我來,我給公子準備裏麵一間高雅至極的房間,在此稍等,我為公子把人給你叫來。”老鴇子挪動著肥碩的身軀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