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民帶著從建康城內趕來的裴公,在車隊裏轉一圈沒找到劉寄奴,此刻身邊的一個部曲兄弟過來低聲說劉寄奴被戚家的那個小妹妹叫過去了,可能是談什麼事,既如此應該沒什麼不妥,所以就帶著這些人來到了戚融她們的馬車前。
掀開車簾看到了一副讓人熱血噴張的景象,隻見車內三個人如同擰麻花似的糾纏在一起,這次不同的是戚融衣衫完整,都穿在身上,小妹妹也沒事,兩人都在努力抓著劉寄奴按在車廂底部,衣服被撕開的劉寄奴爬在車廂底下認命似的不再反抗了,因為剛才被撲倒那一刻,鼻子撞到了車廂,流著鼻血的劉寄奴狼狽的用胳膊一擦,整張臉血跡模糊的。
“雪梅你都看到了,如今挨揍的可是我啊,戚融每晚都會發瘋,她受了刺激,白天卻沒事人一樣,現在你相信我了吧,不信你問小妹。”劉寄奴掙脫開兩個姐妹,其實寄奴隨時都能掙脫,隻是他有意等到雪梅到的時候才這麼做,急於洗清自己的名譽。
眾人目光看著車廂裏的妹妹,妹妹委屈的掉著眼淚說:“寄奴大哥之前對我說有辦法救我爹出來,要將詳細的辦法講給我和姐姐聽,誰知道他進來就抱著姐姐不放,還說要娶了姐姐。”
劉寄奴聽到這就很是詭異的看了一眼這個戚家的小妹子,小家夥不簡單啊,這心眼真多啊,看來自己是鑽了這孩子的套了。
“丫頭,你說這話實在讓我—哎,我也沒話說了,你們姐倆看著折騰吧。”劉寄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下來馬車推開眾人,旁如無人的走開了。
這次很奇怪,佟雪梅沒有再對劉寄奴“追殺”,而是仔細的打量著車廂內的這個小妹子,張天民也笑嗬嗬的瞧著,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亮光。
憑他對劉寄奴的了解,這種事絕不會是寄奴的做事風格,在這個小丫頭身上,看到了聰明和狡黠,雖然年紀不大,可沒她那個瘋姐姐厚道。
那個叫自作裴公的人,表情變了又變,趕上這麼一幕,本來是想看望一下冒險救了戚安家人的英雄義士,卻看到了這麼一幕,身後跟著的一班朝廷裏的那些個正義之士各個義憤填膺的看著走遠的劉寄奴。
“天民啊,剛才這位就是救人的那位?他與戚家的兩個丫頭是怎麼回事?貌似很不一般啊”。裴公這麼說著,就是很委婉的質疑了,英雄和義士這些個稱呼他能不能撐的起來。
“裴公,救助戚安大人的事情我們還要再商議一下,如今戚安大人的罪名是結黨營私,而不是謀反或謀權篡位,還有一絲翻盤的機會,隻是不知道從何處找到這個突破口,還望裴公指點一二。”張天民客客氣氣的和麵前的這位裴公說著話。
佟雪梅向眾人告了個罪,轉身走開了,往後麵追著劉寄奴去了,她好像明白點了什麼。追到前麵的一排樹前沒有看到人,奇怪剛才明明看到往這裏來了啊。
“幹什麼,還想抓我剝皮麼,哼。”頭頂傳來劉寄奴的聲音,看他騎在樹上的一棵樹枝上,晃蕩著兩條大長腿,表情抑鬱的很。
“你一個大男人,受這點委屈還矯情上了,之前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這總可以了吧。”佟雪梅站在樹下哄著劉寄奴。
“切,誰稀罕。”假裝滿不在乎的劉寄奴抱著肩膀,遊蕩者摔跤,鞋底上還沾著青草爛泥。
雪梅看著嫌髒,伸手把劉寄奴腳上的鞋子就給拔下來了,然後瞪著劉寄奴,好像在說你能把怎樣。
“怎麼的,沒拿刀來啊,不像你性格啊,佟大奶奶,說砍就砍,要不是我躲的快,現在估計已經被你劈成十八塊喂狗了吧。”靠在樹上巴巴的說著,貌似對雪梅的怨氣很大。
佟雪梅耐著性子和劉寄奴說半天好話,發現劉寄奴這個家夥還沒完沒了的膩歪下去實在火大,抓著劉寄奴垂下來的腳丫使勁撓著腳心,被癢癢的嗷嗷的叫著卻掙不脫,沒辦法,趕緊從樹枝上跳下來。
腳剛落地,就感覺有東西掉下來,正好砸到佟雪梅的頭上。“哎呀”一聲,雪梅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劉寄奴低頭一看嚇一跳,這是之前佟雪梅拿著“追殺”自己的那把刀,後來被自己給拋到樹上去了,怎麼自己還跑到這棵樹下麵了,彎腰趕緊抱起雪梅的頭緊張的看著。
“雪梅,砸壞了沒有,你說句話啊。”還好是刀把朝下掉下來,要是刀尖朝下就廢了,緊張的手心後背的冒汗了,抱著雪梅躺在自己的懷裏,摩挲著後背,想要伸脖子往回找人來幫忙,嗓子裏的氣還沒等擠出來,突然被佟雪梅摟著脖子就給壓到身下,完全沒有任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