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的側臉往下一瞧,竟然是支妙音,這可真巧,竟然在建康城見到妙音了。
“哎呀,妙音你怎會在這,真是巧了,不對啊,這個地方應該不是你該來的,怎麼回事?”劉寄奴趕緊走下幾步迎著樓下往上走的支妙音。
“達摩哥,嗬嗬,沒想到是你在此,有差人來報,說是有惡僧在此行凶,管家怕出麵對佛家顏麵有損,便委派小尼來此周旋一二。”妙音邊說邊笑嗬嗬的隨著劉寄奴上到樓上,上麵的僵持狀況並沒有因支妙音的到來而變化。
陪著妙音上樓的劉寄奴心裏感覺妙音的到來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這個架勢怎麼也不像調解一下就能解決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看妙音如何處理再說。
妙音和劉寄奴聊著家常話,走到剛才群毆的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門內橫陳的幾具屍體,有的屍身上的刀眼還在咕嘟咕嘟向外湧著血沫子。
“門內各位師兄有禮了,小尼京口哀鳴寺支妙音,今日聞聽各位與官府有些誤會,奉師門委派特來調解誤會。”妙音是邊說邊向門內走去,腳下閃躲這地上的血跡。
門內兩側後麵警惕的黑衣人並未有任何動作,待妙音進入房間便咣當的把門關上,劉寄奴如同尾巴一樣,隨著支妙音身後擠了進去。
四個黑衣人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本來是想打探劉寄奴的底細,沒想到和王國寶的勢力直接發生了衝突,而王國寶給官府施壓,必須把這些個還俗的和尚全都抓起來,至於為什麼抓,劉寄奴完全不清楚,屬於懵懂小蘿莉,反正他是吃飽了不餓,怎麼折騰無所謂。
“妙音,借一步說話。”劉寄奴抓著妙音的胳膊來到屋內一處角落裏坐下,看著妙音,有些愣神,這個小家夥這些日子沒見,長高了不少,臉上也有點肉了,看來建康這個首都很養人啊。
“妙音你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我說明白,人是這是個愣頭青殺的,我就是吃飯喝酒聽曲,啥也沒幹,你呢,來這絕不是為了看死屍的吧。”劉寄奴輕輕抓著妙音的肩膀問著。
身子一緊,妙音有些不自然,以前被劉寄奴抱著從城牆上坐竹筐的時候也沒覺得如何尷尬,甚至是還很好玩,現在再一次觸碰到自己,心跳明顯不規律。
長歎一口氣,微微一笑,算是化解和掩飾一下自己的失神,對劉寄奴說道:“寄奴哥,這個事還真挺難辦,不知你能否用達摩的智慧化解呢。”妙音胳膊拄著桌麵,清澈的眼睛看著劉寄奴。
“這丫頭,你快說啊,怎麼回事啊,我這還有事呢,外麵還有兄弟等我—咳咳,沒事。”劉寄奴一著急差點說漏嘴,把劫獄救戚安大人的事差點說了出來。
“喏,那幾個黑衣人其實是我佛門中人,因為王國寶去年去他們寺廟燒香許願,正好遇到了也是前去還願的一位女香客,這便起了歹意,就在寺廟內要強行做那苟且之事,佛門眾兄弟無法忍受他在佛前放肆,大聲嗬斥並打了他的那些爪牙,這邊得罪了王國寶,佛門長老無奈,恐其報複,邊勒令那幾個兄長還俗返鄉了,回到鄉裏才發現,家中親人都被當地官府發配嶺南,哎,這一環又一環的恩怨越積越深,便是如今這樣了。”
支妙音說的口渴,拿起碗來,倒了杯水喝了,又給劉寄奴用同一個碗倒了一杯,遞給劉寄奴,其實桌麵上有多餘的空杯子,但是妙音不知有意或無意,用了同一個杯子給劉寄奴倒了水,對麵的劉寄奴接過杯子灌了進去,用袖子擦了嘴。
“那你打算怎麼辦?”劉寄奴問著支妙音。
“王國寶如今得勢都因為是給司馬道子做事得力,所以此事若說通司馬道子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前提是保證這些個佛門師兄不再尋那王國寶的麻煩。”支妙音說完站起來向前使勁的伸著身體,低聲的說:“達摩哥這次來也是為解救某人吧?”
這一問,把劉寄奴嚇一跳,如果事情敗露了,會有很大的麻煩,也不知現在張天民和佟雪梅他們得手沒有。
“小丫頭,瞎打聽什麼,我就是來旅遊觀光,順便看看有合適的閨女娶回家去。”說完哈哈的笑著。
門口的四個黑衣人手持短刃眼睛死死的盯著外麵,耳朵卻聽著裏麵二人的說話聲,他們是知道支妙音的,以前到他們寺廟講法的時候都看到過,如今官府找她來調解糾紛也確實很合適,這樣的人選雙方都能接受,隻是對那個與支妙音說笑的男子身份一直看不懂,後來聽妙音叫他達摩,這稱呼讓四人心裏一震,難道禪宗祖師在此,自己竟然不知,怪不得異於常人。
劉寄奴這個時候與妙音又說了一些悄悄話,兩人來到四人麵前,妙音上前將四人的短刃都收了上去,回身交給了劉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