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佟雪梅要刁難新娘子,這可氣壞了劉寄奴,從後麵跑上來就擋在了新娘子身前。
“雪梅,你幹什麼,她一個新娘子是無辜的,咱主要是救人,可不是害人啊,你這樣做和那些個禍害漢人的胡族有什麼區別。”劉寄奴伸開手臂勸著。
“呀哈,沒看出來啊,還挺有正義感,怎麼的,今天我就是要讓弟兄們瞧瞧她光溜溜的樣子,兄弟們動手幫幫忙!”雪梅說完,周圍的幾個人上來就來扒掉新娘子的衣服,此刻新娘子突然說話了。
“嗬嗬,各位小兄弟有勞了,我自己來就好,這衣服穿著實在吃不消啊,差點把我的腰給勒折了。”身後的新娘子突然說話,把前麵的劉寄奴嚇的一激靈,怎麼這聲音是個大老爺們啊,趕緊回頭瞧。
一個濃妝豔抹中年男子,兩邊臉腮上塗抹著胭脂,眉毛是用炭木棒描過的,頭發上插著女子的鳳簪子。
“小兄弟,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位劉寄奴小哥兒吧,請受戚安一拜。”怪異裝束的男子彎腰抱拳行禮,劉寄奴聞聽此人便是戚安大人,也顧不上對方的形象好壞,趕緊攙扶對方不讓行禮。
“原來是戚安大人,這假扮新娘子的主意一定是佟雪梅想出來的吧,那些個所謂的劫匪估計也是一夥的,可是雪梅你瞞著我幹什麼。”劉寄奴埋怨著身邊的佟雪梅。
周圍有冉魏部曲的兄弟在周圍警戒著,過來一個兄弟輕聲提醒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些找到城外的兄弟們集合才好。
戚安也來不及再客氣什麼,就穿著女裝躲進了馬車內,隨著這些人向建康城外的郊區奔去。
劉寄奴騎著馬,被身後的佟雪梅在旁邊拽住了韁繩,趁劉寄奴一愣神的功夫,兩腳點地向上一竄,騎到了劉寄奴的身後。
“幹什麼啊,騎你自己的馬去,我這雲裏飄認生,當心把你掀下去。”劉寄奴回頭說著,還在為佟雪梅隱瞞著自己戚安的事而有點生氣。
“呀哈,劉大英雄也有生氣的時候啊,哎呀真少見啊,來,快把臉轉過來我好好瞧瞧。”佟雪梅在身後用手去抓劉寄奴的臉向後擰著。
“哎你煩不煩啊,起開,把雲裏飄給累著,等會見到馬玉茗那孩子可有的受了。”劉寄奴夾著馬肚子,雲裏飄提起腿腳,一溜小跑緊緊的跟著旁邊的馬隊。
旁邊的馬車裏的戚安大人隔著馬車窗的縫隙看到了兩人鬥氣的樣子,心裏不由一陣酸楚,曾經年輕的時候和自己的娘子也是如此逗趣,可是如今被人陷害,自己的妻子女兒竟然被發配到官妓裏要被那些自己彈劾的仇敵們侮辱,每次想到此處心裏就如同有千萬根燒紅的烙鐵在心裏煎熬。
捏著拳頭不由自主的砸到了旁邊的車框上,咕咚一聲,把外麵的劉寄奴和佟雪梅嚇一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老實了,不再出聲,隻是身後的佟雪梅故意攔腰摟著劉寄奴,不時的抓一下劉寄奴的肚子,或者胳肢一下癢癢肉,把劉寄奴憋屈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在前麵的一個岔路口上,一匹馬在悠閑的啃著地上的草莖,樹上靠著一個大個子,看著樹林上麵的鳥窩發呆,突然聽到馬隊的聲音,抖索精神趕緊向這邊看來,不一會騎馬就奔林子去了。
劉寄奴遠遠的就看見他了,這個家夥,真是黑煞神啊,在哪裏都能安全脫險,簡直是福娃娃一樣。
“憨寶,馬玉茗在哪,她的馬背上有個妖精,趕緊讓她出來打妖精。”劉寄奴捂著嘴往林子喊著。
很快在林子裏出來好多人,憨寶懷裏抱著一個小丫頭,正是馬玉茗,這家夥找到了睡覺的好地方,不但安全,還很舒服,而且視野廣闊。
從憨寶身後跑過來兩個女娃,跑到馬車近前,卻停住了,看著車廂內走出來的人愣是沒認出來。
“孩子,是爹啊,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你娘她人呢?”戚安大人強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顫抖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碎。
“是爹!”戚融和自己的妹妹撲上去放聲痛哭,戚安再也隱忍不住,抱著閨女,三人放聲大哭。
裴文淵帶著身後一幫人等到這三人哭的差不多了,趕緊圍攏上前,對著戚安深深一躬到底。
“戚大人,風骨如金,豈會被那汙穢之人所辱,我們這些文筆小吏都視戚大人如國柱,如今大人安然脫身,真乃國之幸事也!”裴文淵也顯得有些激動。
“裴大人,諸位同僚,舍身救戚某,不怕引火燒身,此恩德在下記得了,請受我一拜。”戚安又對著一幫子文人開始拜。
劉寄奴就看著這兩邊互相拜來拜去的,都困了,忽然眼神被戚融吸引了,隻見戚融很不自然的看了幾眼劉寄奴趕緊把頭扭過去了,身邊的妹子戚穎看到了,滴溜溜的眼珠轉了幾下,看著地麵,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