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陣旋風似的騎兵趕到寄奴近前,跳下來一個小夥子,渾身鎧甲錚亮,氣宇軒昂的給劉寄奴抱拳行禮道:“寄奴兄,對不住了,我們知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可是軍令如山,莫要怪罪我等。”
“這王恭大人為了讓我不痛快也是蠻拚的,兄弟啊,我們商量一下,你看我這迎親隊伍都走一半的路了,馬上就接到新娘了,可否讓我把老婆接回來,這樣我出征也安心啊。”劉寄奴在馬背上彎腰看著立在地上的鎧甲騎兵說著。
鎧甲騎馬低頭想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行,等你接親完咱就走,但我們要跟著你的婚車。”
“怎麼的你還怕我跑了啊,我能往哪跑?你們這刀槍弓箭的不行,拿紅布都包裹上,去到後麵每個人領幾尺紅布去。”寄奴不由質疑的說著,撥轉馬頭回頭隊伍前方,後麵是一些兄弟再給這些北府軍的騎兵包裹著紅布,大遠處一看,一個個被包的像是紅色葫蘆娃一樣。
此刻的劉寄奴還在想著身後的幾大家族怎麼會突然給自己賀禮呢,找不到緣由很折磨人啊,張天民大哥不失時機的拍馬過來,笑嗬嗬的問著寄奴:“寄奴在想什麼,北府軍的那個王恭麼?”
“那個王恭是個無腦子的家夥,不值一提,到是這後麵的幾個大家族給我送賀禮讓我很傷腦筋,張大哥可知道這裏的緣由?”寄奴低聲問著。
“寄奴你貴人多忘事啊,還記得當初鬧瘟疫,你帶著人城裏城外的忙活,後來又是賑災施粥,因為怕糧食不夠,你打著幾家大家族的旗幟賑災,他們覺得你劉寄奴給他們爭了臉麵,如今算是找了個機會報答一下你,還你個人情而已。”
經過張天民的一番解釋,讓寄奴恍然大悟,原來根源在這啊,這是還人情來了啊,那我就受之無愧了哈哈,大笑著的寄奴嘴巴還沒合攏就定格了,什麼情況?
隻見從另一個岔道上也出來一支隊伍,王忻優神色悲戚的勒住韁繩對著劉寄奴大喊:“劉寄奴,你這奪妻之恨我王家記住了,隻是今日我再懇求你放過清柳吧,我和清柳才是天造地設的----哎,馬-!我的馬!”
沒想到這個王忻優還挺癡情的,都到這一步了竟然還冒險來擋路,寄奴對身邊的兄弟低聲說著:“大喜的日子,別鬧出人命就行,去吧。”
憨寶帶著彎刀小子包抄上去把背上包裹著的刀鞘舉起來照著馬腿就砸了下去,王忻優連人帶馬摔倒在地,他身後的家丁都沒敢啃聲,在彎刀小子麵前如同土狗見到豺狼,趕緊衝過來扶著王忻優往回跑,受傷的馬也不管了。
長歎一口氣的劉寄奴心想,這娶親還真挺不容易啊,這一路上接連不斷的出狀況,如今北府軍還在後麵綴著等自己上前線呢。
終於熬到了李府門口外,早已等候在此的李家親屬們抬出一個大公雞,搞笑的是讓劉寄奴和這公雞比誰的鳴叫聲響亮,寓意新郎官一鳴驚人,可是這個時候劉寄奴是真沒心思叫喚,回身叫周勃上來。
周勃上前把公雞抱過來,兩手指頭捏著公雞嘴,然後回頭看寄奴。
“喔喔喔-!”劉寄奴伸著脖子喊了一下,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周勃也喊道:“寄奴哥贏了,這公雞嚇傻了,那個秦武川過來把這雞留著,回去殺了給俺妹子燉了。”
寄奴下馬給李府上下撒錢,就是不怎麼值錢的五銖錢,主要是圖個樂嗬,小孩子們見到有錢拿,蹦高的搶著,大人們不好意思和孩子們一樣搶,劉寄奴讓人準備好了幾個大壇子,裏麵用紅布包了很多碎銀子,一小包一小包的分給在場的李府的親屬,拿到銀子的李家親屬拆開紅包一看,嘖嘖稱奇,這劉家如此殷實,清柳嫁過去享福啊。
清柳的父母大人也看到了,突然感覺劉寄奴這小子挺會來事,最起碼很給他們李府麵子,這一刻感覺心裏舒服了很多,看劉寄奴也比之前順眼了。
“女婿寄奴拜見嶽父嶽母。”寄奴說完,後麵的張天民往後麵一擺手,讓李府震驚的一幕開始了。
隻見不停的有馬車在院子裏卸貨,然後搬到大堂之內,每個箱子都打開,各種高貴的綢緞,各種珠寶翡翠,女人家喜歡的首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裏有寄奴他們自己帶來的幾箱聘禮,也有後麵那幾家門閥豪族的賀禮,整整十大箱,二十四個大小不等的小箱,擺滿了李府院子。
沒有站的地方了,大家都靠著牆根圍著聘禮眼饞的看著,李掌櫃的心裏也很震撼,當初要把女兒嫁給王忻優是想給女兒圖個好生活,可是現在瞧著劉寄奴更像個一方諸侯,除了這滿地的聘禮之外,李父還注意到了寄奴前後左右的小夥子們,那可不像是一般的護衛,比起北府軍也不相上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