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邊城熱鬧的很,很多人得到了修建水壩的酬勞,往常這種事情都是在皮鞭下才完成的,還不一定能吃飽飯,如今不同,手裏拿著金銀之物,肩膀上還扛著滿滿登登的粟米,臉上是滿足的笑容,今晚上的大慶之宴一定會見到那位劉將軍吧,人們回到家裏和父母妻兒訴說著這幾日的傳奇。
全城的百姓都在期待著今晚的盛大宴會,據說是那位劉將軍為答謝邊城百姓特此舉辦的,這個飽經戰亂蹂躪的小城終於綻開了生命之花。
“寄奴哥,你看他啊,總跟著我,煩死人了。”馬知秋撅著小嘴找到劉寄奴的屋裏,後麵是屁顛屁顛跟著的木紅超,顯得有些不好意的樣子,一起跟了進來。
正在拿著毛筆畫著地形圖呢,看到馬知秋和木紅超兩個小冤家進來,放下筆看著兩人。
“知秋啊,紅超那是在保護你,這兵荒馬亂的多危險啊,有他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啊。”劉寄奴很是會裝老好人。
“有你保護我就夠了,他一個小孩子,保護誰去啊。”馬知秋說完就見木紅超不樂意了。
“我小?誰晚上找茅房的時候被老鼠嚇的半死,抱著我的腰不放,差點勒死我。”木紅超通紅著臉,倔強的反駁著。
“你—你—讓你說!讓你說!”馬知秋被揭了短惱羞成怒的拍打著木紅超,劉寄奴趕緊給拉開了。
“兩位祖宗,咱晚上就要舉行宴會了,晚上喝著酒咱們好好聊一下這個事,但是不許像昨天似的喝的死狗似的,把我床都壓塌了還沒找你們算賬呢,都出去玩去。”把兩個小家夥打發出去了,旁邊的孟烈一直笑嗬嗬的瞧著。
“寄奴你這是既當爹又當娘啊,將來你的孩子一定會有福氣的,因為有你這麼個爹啊哈哈哈。”孟烈哈哈哈大笑著,他總覺得男人哄孩子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今晚的宴會劉寄奴必須參加,因為是他發起的,這樣可以增加百姓的凝聚力,其它寨子的人也都邀請過來,佟雪梅以劉寄奴夫人的身份前後招呼著,雖然忙活的累人,但很享受,特別當人們叫她劉夫人的時候,心情甚好。
慕容文卿沒有打算參加聚會的心情,本來是想要追隨劉寄奴照顧他的,但是發現自己成了累贅,身邊的貼身丫鬟秋蘭和翠玉也都沒帶來,無處何人傾訴,坐在桌旁一個人喝著悶酒。
酒水上頭,身體燥熱,起身打開窗戶透透氣,正巧看到木紅超從窗口經過,腰中的那柄佩刀極其眼熟,再仔細瞧木紅超的麵容卻和慕容家的人有幾分想象,這孩子白皙的皮膚,略微深凹的眼窩,挺直的鼻梁,難不成他是南燕人?
在窗口愣神的時候,突然後邊有人輕摟著自己的柳腰,文卿嚇了一跳,這屋子能隨便進來的隻有劉寄奴和那幾個孩子,其他人絕不會輕易入內,張天民和憨寶都安排了幾道封鎖網來保護寄奴和兩位夫人。
“文卿,大家都在外麵準備晚宴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獨酌上了,怎麼?是不是白天沒見到我,甚是想念啊?”劉寄奴發賤的在文卿的後脖頸上吹著氣。
文卿努力轉過臉來揪了一下寄奴的鼻子,抱歉的說:“寄奴我-我就不去了,這種宴會我去參加會掃興的,而且我身子確實不舒服,你去吧,別擔心我,好麼。”文卿看著寄奴,拍了拍寄奴的後背,如同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寄奴的臉。
看文卿的確不想參加,寄奴也不再強求,他把文卿抱在塌上,輕拍著哼著歌,一直等文卿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出來。
邁出門檻之後頭也不抬的對著空氣喊著:“上麵的兄弟,等文卿醒來找個人告訴我一聲。”劉寄奴知道周圍都是自己的兄弟們,對於這一點他很放心。
篝火燒的劈啪作響,火星子在夜光下隨著熱空氣向上竄著,如同美麗的煙花,人們圍著篝火互相傳遞著酒杯,見到劉寄奴出來一起站起以手擊掌,劉寄奴忽然有種回到後世的感覺,進酒吧夜店了麼?
咚-!咚-!咚-!三聲鼓響,有兩隊人騎著馬,馬鞍上拖拽著一根繩子往前拉扯著,後麵隨著繩子一起拽起了一個舞台,劉寄奴瞪著眼睛瞧著,不知道這在幹什麼。
一個大台子升起來,上麵站立一女子,白紗蒙臉,穿著煙霞色水袖長裙,頭上戴著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還有一發鬢上插著朝陽五鳳掛珠釵,紅翡翠滴珠耳環,煙波流轉顧盼生情,佟雪梅黑色的眸子在火光的閃耀下如同一顆黑寶石,醉人的酒窩讓寄奴癡癡的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