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劉寄奴心裏就犯嘀咕,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姚薌那任性的丫頭吧,但願不是,否則有的操心了,可不想拎著腦袋再到北秦的皇宮裏當廚子,弄不好混成了太監,想一想都怕。
京口老家來信了,送信的人是北府軍的五個騎兵,一路上也是風雨兼程,滿身泥汙,趕緊讓人攙扶著去洗漱休息,長時間騎馬,身體都麻木了,隻能扶著進去。
劉寄奴收到很多信,他先撿一些重要去看,先挑出被北府軍的管家信函,把正事先給辦了再說。
孫無終的信裏大概說了一下邊防之重要,要好好固守,這個基本是官話,但是下麵的話就不同了,現在朝廷內外信奉五鬥米道的人越來越多,包括司馬道子和他的兒子元顯,京口也幾乎要被教徒們鬧翻,還好有北府軍鎮著,他們沒敢鬧出大的動靜來,希望劉寄奴早日從邊城換防回來。
這個五鬥米道真是陰魂不散,太可惡了,那個白癡司馬家的朝廷也是要作死的節奏,據說佛教十分警惕和不滿,所以哀鳴寺在還沒有重建好的時候就把支妙音又給派駐到建康城去看守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
看來佛教界被五鬥米道給逼的已經抓狂了,劉寄奴又拿起劉牢之的信,展開之後還是遞給孟烈,因為自己看不懂,還好有孟烈在。
劉牢之的信很特別,就一行字:“即刻回防京口,不得有誤。”劉寄奴搶過信來一看,確實就這一行字,還不放心的拿著在火燭上烤了烤,也沒啥變化啊。
用手使勁搓了一下臉,看了看孟烈說道:“看來咱們要回去了,等下通知趙成吉要他好好守護邊城,我會給他留下些所需物資,讓他過冬沒問題。”
孟烈點了一下頭拿著幾封家書,輕輕展開,這是塞到竹筒內的絹信,上麵是秀氣的字跡,還不知道是誰的寫的呢,寄奴催促著快點念來聽聽,
“吾夫寄奴敬上,一別六十日餘,母親每日飯食俱盡,氣色康寧,安好勿念,驚悉文卿已有孕像在身,已告知母親大人,家中甚喜,已置相關用具,望奴兒哥速歸,清柳十裏外待迎。”
看來清柳知道了文卿有身孕的事了,她會怎麼想呢,看來真該早點回去了。
當日便召集眾兄弟準備收拾東西,明日動身回京口,趙成吉被寄奴安排在校尉所,代校尉之職,又留下了訓練好的八百多人,都是從附近邊寨投奔來的輕壯兒郎,戰鬥力不是問題。
帶著張天民和憨寶出發了,後麵是自己的兄弟們,負責統領著一千多新投奔來的人,浩蕩的奔向京口,來時候才一百多人,現在一千多人,也算是有成就感的。
孟烈在後麵拍馬追過來拉了一下劉寄奴的衣角靠近了悄聲說:“寄奴,等到了京口城外,最好想辦法留在外麵,否則你私擴軍隊這是大忌。”
寄奴還真沒往這方麵想,嗯,多虧孟烈提醒,那就這樣,直接讓張天民大哥把這些人帶到戈家灣找陳陵大哥,用度方麵讓他啟動之前咱們埋的那幾箱子東西就好。
有了解決辦法,孟烈才安下心來,優哉優哉的騎著馬跟著後麵,他其實也是歸心似箭,還想著找曹姑娘提親呢。
三日後,寄奴他們就快到京口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寄奴委托張天民將一千發展起來的新兵帶到戈家灣,那裏離京口不遠,有很隱蔽,有什麼事都可及時溝通,把新兵集合起來開始交代幾句話。
“兄弟們,你們先跟張大哥去戈家灣,那裏是魚米之鄉,養人的很啊,待我完成軍中事宜,立刻前來與你們同飲桂花酒。”
交代完畢,這批新兵便被帶至戈家灣的方向,劉寄奴並未意識到這些新兵日後將會作為他的嫡係鐵血部隊拚殺在沙場。
先說劉寄奴他們騎馬入城,在經過城門的時候遇到了一些熟人,有認識劉寄奴他們這些人的,上來打招呼,這些弟兄們都很驕傲的招呼著,猶如凱旋歸來,誰想到他們這次人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如今還挺像那麼回事似的走在京口的大街上。
剛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就見到一夥人打著旗子走過來,劉寄奴沒見過這樣的旗子,上麵黑色底子,上麵用金線秀的一個“道”字。
因為寄奴他們的隊伍是縱隊,過路口就需要一定時間,可是這夥人囂張的很,竟然等不及要過街,前麵有兩三個人氣哼哼的上來二話不說掄圓了拳頭狠狠的砸到了寄奴的棗紅馬的脖子上,馬兒突然遇襲嚇了一條,前腿抬了起來稀溜溜的打著響鼻,可悲的劉寄奴完全沒準備,一下就被馬給掀到地上了。
這麼多人,如此憋屈的被摔倒了地上,瞬間暴怒了,誰還沒個脾氣,劉寄奴再好脾氣也是個血性男兒啊,從地上蹦起來,助跑了幾步,衝著為首的一個人曲膝就頂了過去,因為蹦的高,這個角度正好對著胸骨就撞了過去,典型的泰拳加鐵膝。
對方被撞的仰躺著摔了過去,身邊兩人還未等動手,寄奴沒給他們機會,伸開手臂左右劈砍,對著兩人的喉結部位輕砍了過去,他這還是收著勁呢。
兩人捂著脖子喊不出話來,其他的同夥見到自己的人被打了一起衝了上來,寄奴身後的兄弟們沒有那麼高的情操,速戰速決的拿著刀鞘往死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