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蔚德琯芷的下首位置坐著一個年輕女子,正是京口的臨河郡主司馬賾曦,見到來者不善,她立刻上前喝止到:“何人如此大膽,敢帶刀入殿?”
因為是逆光看著來人,外麵的光暈強烈的照著這個人,司馬賾曦之所以這麼有底氣敢橫在蔚德琯芷的麵前擋刀,是因為她知道在那龍案之內隱著一頭猛獸,還有屋內各個梁子上麵懸著的一群彎刀小哥,這些人的手段是她親眼見識過,所以她一點不害怕。
蔚德也是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因為正午的陽光正好照射進大殿,來者被光暈包裹看不清樣子,蔚德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宮女都莫慌,很快大殿安靜下來,外麵不遠處跑過來一隊禦林軍,又幾個年輕護衛帶領著,他們都是蔚德提拔起來的青年將官,聽到大殿這邊的動靜,死命的跑過來。
當禦林軍呼啦啦的跑至近前一看那人已經進了大殿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刻不敢貿然入內,怕萬一狗急跳牆害了主上,隻好先看看形勢如何發展。
“主上,清河太守之孫察文修前來拜見,這是我爺爺的書信,還有,請主上允我出征西馗,平定叛亂!”察文修說罷將長刀往地磚上狠狠的一磕,都砸出了火星子。
“哈哈哈,是清河太守的嫡孫察文修,幾年不見竟然如此威猛,我黎國有此良才還愁何事不平,來,上前幾步我好好看看你。”蔚德琯芷攏著袖子招著手。
就在她的龍案之下藏著一頭“猛獸”,憨寶如同沙丁魚罐頭一樣憋屈著在那案子內,還特意鑿了個窟窿來觀察外麵情況,如果遇到不軌或行刺者,他隻要站起來擋刀就好,如同一麵肉牆似的身板,實在恐怖。
大眼珠子透過孔洞死死的盯著察文修,他可不能疏忽大意,否則對不起他姐夫劉寄奴的囑托,再說人家蔚德對自己也是不錯,還給封了個爵位,好歹是武烈侯啊。
屋子裏的房梁上懸掛著自己的彎刀兄弟們,各個持彎刀如同蝙蝠一樣倒掛在梁上,時刻可以俯衝下來割了任何人的頭顱當球踢。
察文修近前五步就站住了,他是受爺爺之名前來投奔蔚德琯芷的,因為他爺爺和黎國老皇帝也就是蔚德琯芷的父親關係是有著從龍之功的,就是當年察老爺子幫著蔚德她爹穩固了帝位,然後老爺子有自知之明,選擇了離開皇城,找個地方養老去了,這麼多年,皇城裏鬥來鬥去的人家一直沒參與,明哲保身。
但是這次察老爺子憑借多年的經驗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感覺那個大祭司有點不老實,但是自己不能動,因為他自己的名聲太大,若是前往皇城勢必引起各方猜忌,隻好讓自己的孫子出去,帶著自己的手書前去麵見蔚德琯芷。
察文修初生牛犢,沒那麼多心眼,來到皇宮才發現進不來,情急之下用了手段,藏在皇宮運送蔬菜的馬車底盤裏混進來,又躲開守衛來到內宮殿,剛才被太監攔住了,他知道蔚德就在裏麵,一著急就闖了進來。
蔚德從太監手裏接過察文修的手書,那上麵是察老爺子親筆所寫,重點提到了要她小心大祭司,並且暗示其西部亂像與大祭司有著某種聯係。
“文修,按照輩分我是你的姐姐,你就做我的禦弟吧,你我以後姐弟相稱可好?”蔚德笑吟吟的說著。
旁邊的司馬賾曦不幹了,這不是自己又多了個長輩麼,憑啥啊,拿眼睛對著察文修狠狠的剜了一下。
“幹娘,我不要,他不能當你弟弟,哼,看他那白麵饃饃的樣子,以為拎著一根破鐵片就能橫掃千軍了,哪有那麼容易,小孩子就會說大話。”司馬賾曦說完就感覺後悔了,因為自己好像比對方還小,但是礙於麵子,硬著頭皮就是盯著察文修瞧著。
察文修聽了這話才轉過來好好打量著身邊這個女孩子,剛才就是她喝止的自己,那聲音清麗脆快,雖然是斥責之聲,確一點也不讓自己生氣。
精致的麵容,滴溜溜的黑眼珠像是黑寶石一樣閃亮,俏皮的小鼻子還滲著細密的汗珠,看來比自己還緊張呢,噗嗤一下,察文修笑了出來。
被一個男子當場笑話了,司馬賾曦羞憤的很,可是這個家夥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棱角分明的臉龐,配上那真摯的眼神,男孩子的陽剛之氣讓司馬賾曦為之一愣,那俊美挺拔的身板如同草原上的大樹,甚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