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攙扶著大著肚子的刁文翹,站在刁府門口看著何無忌與孟昶眾兄在外麵表情各異的看著自己。
咣啷啷,也不知是誰的刀掉地上了,氣場頓時變了,剛才還是一片風蕭蕭兮易水寒,一看劉寄奴攙扶著刁文翹從門裏出來,大家腦子都沒轉過來。
“大家怎麼都來了,沒事了,這位是刁家的文翹姑娘,她自己捐給咱們私塾一百棵梨樹,還要多謝他的支持啊。”劉寄奴故意給刁文翹和對麵的兄弟們打著圓場。
可是對麵的兄弟們沒有一個表露出半點謝意,劉寄奴不好意思的看看刁文翹,旁邊的刁文翹也識趣的很,沒有太在意,徑直上了自己的花轎,掀開轎簾子招手示意劉寄奴,輕聲說道:“下次相見不知何時,你多保重。”
劉寄奴鄭重的點了點頭,對刁文翹說:“你早就知道我打了你刁府的人,情急之下來尋我,我可不相信這是巧合,總之,文翹謝謝你,好好保重身體。”
刁文翹抿著嘴唇嗯了一聲,催促劉寄奴早點回去吧,別讓兄弟們等太久。
劉寄奴大咧咧的說:“沒事,都是自己兄弟,我不走,他們怎麼能走呢。”回頭一看,心冰涼,一個人影都沒了,人呢?
刁府的門子嘻嘻哈哈的笑著回答著劉寄奴說:“你和我們小姐說話的時候他們都走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萬分尷尬的劉寄奴對著刁文翹笑笑,刁文翹苦笑著搖搖頭,用手拍了兩下轎子,轎夫們腿腳利索的抬著轎子走了,劉寄奴回頭看著剛才還站滿著自己兄弟們的街道,心裏不是滋味。
一個人索然無味的往回走著,路邊賣饅頭的看到劉寄奴無精打采的樣子很是奇怪,往常都是被此人搶了饅頭還要被罵娘,今天蔫吧了,著實有趣。
“哎,老劉家的大小子,咋的了,今天被雷劈著了?啊哈哈哈。”賣饅頭的也是沒個好德行,還好劉寄奴沒啥心思和他玩,看都沒看就走過去了。
回到靠近家裏的十字路口,剛拐進巷子裏,猛然一陣歡呼聲,所有的弟兄們從各個角落裏湧出來把劉寄奴托舉過頂,拋起又拋下,還不時的歡呼著。
“寄奴哥贏了,刁文翹肚子大了!”這句口號差點讓劉寄奴從被拋起的空中摔地上,什麼玩意啊,我贏了和人家刁文翹大肚子扯什麼關係啊,這些混小子不是害自己麼。
“都別嚷嚷了,你們吃飽了撐的麼,明天都早點去城外私塾等著種梨樹,還有,人家刁文翹是幫咱的,和她爹不一樣,再說她都嫁人了,就不是刁家的人了,大家不要對她有什麼成見,好了,都散了吧。”劉寄奴被拋的有點頭暈想吐,站地上緩了好一陣。
就在劉寄奴站地上緩神的工夫,遠在黎國的宮門外,蔚德琯芷正坐在鳳鸞上看奏折,後麵的司馬賾曦把小腦袋放在蔚德肩膀上一起看著。
“幹娘陛下,上麵說的什麼,是不是有察文修的消息了,他打贏了西馗的戎族沒有?”這幾日司馬賾曦一直在等察文修的消息。
“怎麼了,小丫頭這麼擔心你的心上人啊,才隻見了一麵而已。”蔚德琯芷故意逗弄著司馬賾曦。
“誰擔心他了,我和他又不熟,這上麵寫的什麼,有他的消息麼?”司馬賾曦說著前後矛盾的話,把蔚德琯芷逗笑了。
“察文修的秘奏上說,他已經平底西馗之亂,後日便可歸黎國,至於他怎麼辦到的並未詳說,等他回來好好問問他吧,哎,小丫頭,你的察哥哥德勝凱旋,你給個什麼獎勵啊。”蔚德故意調侃著司馬賾曦。
“嗯--,那我就請他吃飯吧,哎呀,幹娘你不許笑我!”司馬賾曦抱著蔚德的肩膀搖晃著撒著嬌。
外麵的太監快步小跑著進來,喜笑顏開的進來,清了清嗓子說:“回稟主上,察小將軍就要到了。”太監說完嗬嗬的笑著。
現在蔚德琯芷在名義上還不是一國之君,但又是實際掌權者,所以讓下麵的這些在對於如何稱呼費了很多腦筋,最後覺得稱呼為主上較為穩妥,各方都覺得不失禮,還顯得尊崇。
蔚德琯芷和司馬賾曦聽到這個消息就感覺驚訝,這秘奏剛到,怎麼人就到了呢。
察文修滿臉征塵,盔甲上還殘留著未來的及擦掉的血跡,這次進殿沒有帶著大長刀進來。
雙手舉著個木頭盒子,咕咚往地上一放,單腿跪地抱拳對著蔚德琯芷的方向三拜。
“主上,西馗亂匪已平,匪首已誅。”說完打開木頭盒子,裏麵有一顆呲牙咧嘴的人頭,用石灰撒在上麵,怕路上爛掉有味道。
蔚德琯芷看也沒看,下去雙手扶起察文修,回身看著司馬賾曦說:“有人說你若得勝歸來就要請你吃飯呢,我也想湊個熱鬧,不知道方不方便?”
司馬賾曦羞急了,小臉掛不住了,急忙跺著腳說:“幹娘!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