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軍的參軍,竺郎之和劉襲二人在外地剛帶兵運糧食回來,走到半路就被五鬥米教的教匪們給衝擊了,抓住幾個活口一打聽才知道他們在全國範圍內暴動起義了,想到了京口內的情形渾身冒冷汗,趕緊帶人快馬加鞭的奔回來,糧食也不管了,全都扔在路上了,反正京口不缺糧食。
等他們回到京口才發現這裏的教匪們已經衝進城了,從城郊開始陸續有路人的屍體橫陳路邊,越往城裏走屍體越多,兩人雙眼冒火的想往家裏趕去,可是路都被逃跑的難民擁堵住了,唯一的道路是通往展月軒的方向,那裏離河道近些,可以坐船直接到自己家附近,想到這裏就直接往展月軒的方向趕過去了。
就在他們感到河道旁找尋船隻的時候就看到有教匪往回潰逃,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能把教匪給嚇唬住這能是誰啊,趁教匪陣腳大亂的工夫跨馬提刀就殺了過去,在馬上可以看到有人挑著一張破衣服,上麵用鮮血寫的北府軍三個大字,這三字看著就親切啊,往下一瞧,呀哈,還真都是自己人,那不是劉寄奴他們嗎,幹脆和他們合擊教匪,壯大自己的聲勢。
兩股力量逐漸壓縮教匪們的空間,如同兩把鉗子一樣,把教匪們絞殺的血肉橫飛,慘叫不止,越過屍體,兩夥人馬合兵一處,大家快速的商量一下,開始收攏北府軍遊兵散勇,直接奔向城門,把幾處城門控製住,在清剿城內的教匪。
在路上又收攏了一些北府軍的士兵,將近一百多人的隊伍奔向城門,城門裏外的屍體明顯要更多,應該是想要逃出城的人被教匪堵截砍殺,在此堆積起來,看著讓人悲憤的很,把屍體從路中間擺放到兩旁,迅速關閉城門,並派駐軍士守護。
城內一團亂糟糟,血腥味在每條街巷裏飄著,慘叫聲從各個方向刺進耳朵裏,讓人心顫。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做點什麼,整個京口城內的人一定比衝擊進來的教匪們還要多,全民皆兵,團結一致,不能像受驚嚇的雞群一樣等著挨刀。
劉寄奴讓憨寶帶著十幾個人去把他那些彎刀小子們召集起來,現在要是能和張天民他們集合起來就好了。
分了幾批兄弟出去,集合地點就定在泊月樓,那裏是城中心,各方人馬找過來都很方便。
實在擔心家裏人,忍不住的想跑回家看看,安頓好城門這邊,帶著幾個兄弟就往家跑,路上遇到幾夥遊蕩的教匪,為了節省時間,幹脆繞了過去,還好熟悉地形,很快就繞到了劉家大院。
看到家裏的門四敞大開的,不禁心中一凜,趕緊提刀衝了進去,往屋子裏跑進去一看,空無一人,又跑到佟雪梅和清柳的房間,都沒人,娘和臧小小她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不知道是被教匪抓了還是逃了,心急火燎的爬上房,站在屋脊上往四處看去,遠處有的房屋冒著煙,有點剛被教匪點燃,傳來人們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姐夫啊,你在房上幹啥呢,快點下來,我們的人都到泊月樓了,聽說劉大娘她們都被人接走了,應該不會有事。”憨寶爬在院牆上喊著。
聽到憨寶的話,這心裏才算是有個底,跳下屋簷,帶著大家又馬不停蹄地跑到泊月樓,期間還差點被一夥教匪給截住,還好利用地形熟悉的優勢,從民居內跳牆繞了過去。
當劉寄奴跑到了泊月樓看到張天民騎在馬上正朝自己這邊望過,一見到劉寄奴趕緊揮舞著馬刀打招呼。
“寄奴!馬家派人把你娘和清柳她們都接走了,讓你不要擔心。”張天民衝著劉寄奴大聲喊著。
聽到這個消息確實讓自己振奮,心下頓時安穩,不再為家人安危擔心,剩下的就是怎麼清理城內的教匪了。
冉魏部曲的新任精神領袖下達了第一個攻擊指令:劉寄奴命令他們將城內教匪全部驅逐出城,盡量斬殺領頭的教首之人。
憨寶他們那些彎刀小子們專門負責定點清除那些教匪中的領袖,割人頭這活最適合他們。
北府軍的隊伍現在各個城門開堵截教匪,暫時還不能分兵在城內搏殺,劉牢之派人傳來口令,讓劉寄奴便宜行事,不用上報。
正當一切安排妥當要大幹一場的時候,後麵的秦武川跑過來,激動的喊著:“寄奴哥不好了,曹姑娘被教匪們給抓了,還有好多人呢,就曹姑娘穿著大紅的新娘袍子,現在怎麼辦啊。”
這話剛說完,一聲暴嗬:“啊---!”一個人影竄了出來,一陣風跑出去又兜了回來,抓著秦武川的肩膀搖晃著問:
“曹姑娘在哪?在哪被抓的?”孟烈激動的喊著。
“秦武川,帶路!”劉寄奴低沉的提醒著,眾人隨著秦武川來到一處宅院,看著應該是米倉之類的地方,地方很大,裏麵高高的堆積著粟米糧食,等他們跑到近前才看到北府軍的一些兄弟已經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