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像一個救世主那樣發表一篇熱血澎湃的戰爭演講,沒想到被一大波箭雨射的灰頭土臉,這些箭頭帶著火苗落到易燃的木製建築上,很快變燃燒起來,想要救火都不行。
劉寄奴這個氣啊,早知道就和那些官府的混蛋一起跑了,現在想跑都晚了,百姓們驚恐的叫嚷著,這個時候也沒個主心骨,都不知道該找誰,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大家不要亂,北府軍的將士在此,援軍也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大家要有信心,堅持住,勝利屬於我們!”劉寄奴扯脖子喊,希望能說個善意的謊言穩住民心,隻是現場太亂,沒人會停下來聽他說些什麼,該怎麼亂還怎麼亂。
劉寄奴叉腰站在一堆雜貨車上,天色已經暗下來,外麵的教匪們都停止了射箭,準備搭梯子攻城,城裏的守備力量不足,就算劉寄奴他們的人一個當做兩個人用,也堵不住這麼多的缺口,城裏的守備軍早就跑了一半了,幾十個人拿什麼擋幾百人個殺紅眼的教匪啊。
拿著鐵叉子在城牆上不停的往下挑那些搭著梯子爬上來的教匪,還要防著不時射過來的冷箭,神經緊繃到極致,終於教匪們也累了,城牆下麵躺著幾十個摔死的教匪屍體。
劉寄奴左右看看兄弟們,一個個的也都疲憊不堪,再這麼下去容易耗盡體力,要想個辦法才好。
蹲靠在城垛上喝口水,喘息一下,看到了雜貨車上的漁網,那漁網可是結實的很,盯著漁網好久,啪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寄奴哥,你要去哪?”向彌跑過來問著。
“小子,問的好,多找些結實的漁網來,快點。”劉寄奴衝著向彌說道,向彌得到劉寄奴的指令很快帶著幾個小兄弟到城下去發動幾個漁民把各自家裏的漁網取出來。
劉寄奴挑挑揀揀,使勁拽拉著,挑出來幾張結實的漁網,他吩咐眾位兄弟們找些澆濕的木柴來,那樣的濕柴火點著冒白煙,一切準備妥當,劉寄奴把眾位兄弟叫過來圍著一圈,不時的有人會大聲的喊著反對的聲音,接著就又是劉寄奴的解釋說明,過了一夥,大家才散開。
城下的教匪攻擊了一天,毫無章法的攻城計劃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麼容易,這些之前還是老百姓中的一份子,如今拿著五鬥米教的聖令來弘揚教法,可是城內的愚鈍之民竟然毫不領情,真是可恨至極,待攻破其城,必定用最嚴厲的教法好好懲罰他們。
眼下都累了,晚飯都沒地方吃,先窩在地上睡會吧攻城什麼的這種事也不急於一時。
五鬥米教的人各自找歇息的地方,查看自己的傷勢,然後閉眼打盹,幻想著破城之後要搶更多的財寶,糟蹋最漂亮的女子,忽然被一陣騷動驚醒,揉了一下腫脹的眼皮,使勁往四周瞧著,忽然發現城牆邊上漂著一個僧人,他周圍彌漫著白色的祥雲,天啊,難道是佛祖顯聖了!?
信奉五鬥米教的人本來就迷信,現在親眼見到了佛祖在空中飄來蕩去的怎麼能不信,紛紛跪地拜叩。
空中懸停的劉寄奴渾身纏滿了漁網,還好是夜裏,隔著遠,看不清楚自己,否則就穿幫了。
後麵城牆裏燒著的濕柴火冒著煙,嗆得自己鼻涕眼淚直流,媽的,這個倒黴主意太遭罪了,趕緊收了吧,還不如拿刀拚一次痛快。
劉寄奴扭頭衝著城牆裏喊著:“收漁網,把我拉回去。”喊完等著自己被拉上城牆,可是等了一會自己還在空中漂著,怎麼回事,都睡著了麼。
壓低著聲音又喊了一次:“趕緊把我拉回去,收漁網快點!”城牆上的人光顧著看地麵上那些教匪的反應了,就見幾百個教匪跪地叩著頭,有哭有笑的如同一群瘋魔的妖怪,真是看到了新鮮玩意啊,哈哈,有趣,寄奴大哥總能想一些不同的法子戲耍他們。
等注意到劉寄奴的喊話聲,劉寄奴都已經有些惱了,七手八腳的把人拉回來,回到城牆之後劉寄奴急忙脫衣服,兄弟們很奇怪,為什麼脫衣服啊,寄奴哥。
“勒死我了,我瞧瞧身上是不是都勒紫了。”脫的上身****的劉寄奴湊近了火把近處瞧著,果然身上被漁網勒的青紫。
“你們這些聾子,我在外麵喊半天怎麼才把我拉回來,要是他們射箭,我現在早都成刺蝟了。”劉寄奴咬著牙捏著身邊向彌的耳朵說著。
“寄奴哥,教匪退了,他們退了!”小兄弟魏詠之興奮的指著城牆下麵喊著。
趴到牆垛上往下看去,隻見教匪們拖拉著兵刃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歡呼了起來,畢竟不用拚命了,怎麼說都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百姓們也得知自己逃過了一劫,互相找尋著親人,死死的抱在一起,哭訴著曾經生離死別的絕望。
劉寄奴從城牆上下來,不停的揉搓著被漁網勒疼的前胸後背,憨寶在城門口那裏耷拉著一張臉,很是不高興的看著劉寄奴說:
“姐夫,你就讓我在城門口頂了一晚上,這就完事了?我這幫子小兄弟連血腥味都沒嚐著,這—這打的什麼鳥仗啊。”
劉寄奴對著憨寶的屁股啪啪的使勁打了兩下,把手心都打疼了,搓著手說道:“你小子就知道殺人,我們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