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麵竄出來一個穿著灰袍子的青年,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少爺,額頭扁窄,顴骨高聳,感覺是出生的時候被產婆子捏錯了地方。
他從座位上跳起就被蔚德琯芷身邊的白袍子護衛們鎖定了,還沒等落地就已經被抓住了胳膊往地上一拖,正好後麵有人踢過來一把椅子,那人噗咚一下坐上去,顯得有些錯愕。
因為是在人家恒府上,所以下手不能太重,多少都要留給麵子給恒玄的,畢竟是來找人家商量事情的。
恒玄的管家很會做事,嚷嚷著誤會一場,趕緊差人把椅子上的魯莽之人架到後院休息去了,舞女們的價值體現出來,趁此刻再次出場縱情歌舞,讓歌聲和舞姿把之前的一幕衝淡,眾人也不在乎用什麼器具吃飯喝酒,反正樂嗬就好,看著前方的舞女一個勁的拍掌擊碗,恒玄眯縫著眼睛想著事情,喝酒的興致也不似之前那麼高漲。
黎國的掌權人蔚德琯芷來此會是什麼事,司馬皇室那邊一定也會得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對自己有不利的影響,難道說自己的事外泄了麼,用餘光看著不遠處的蔚德琯芷,穿著男子衣裝十分鎮定的欣賞著歌舞,偶爾還舉杯朝自己舉杯,這個黎國的重要人物來自己府上會是什麼事呢。
在焦慮中晚上的宴會結束了,恒玄六神無主的送走了各位客人,蔚德琯芷帶著護衛拱手謝過,沒說別的,也告辭走人,恒玄殷勤的告別揮手,還命人將蔚德琯芷送至客棧,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知道黎國的人住在何處,也好探聽一下對方的動靜。
荊州刺使王忱生病對自己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可是黎國突然的來訪讓自己確實有些驚訝與不安,把自己的臣屬都叫來商議,各抒己見,沒有一個能說明白的,幹脆都散了吧,恒玄回到臥室,妻子早已熟睡,坐在桌子旁喝著水,手拄著下顎想著事,竟然就這麼的睡過去了。
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手臂都壓麻了,趕緊揉搓著,突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竹筒,拿起來發現裏麵有東西,往外一拽,一塊布絹上麵寫著字。
“素聞恒府乃晉國之柱石,早年霸統天下,光芒蓋司馬,如今司馬式微,恒家可再力挽狂瀾,我黎國將以傾國之力助之,詳情請至天福客棧,蔚德恭候。”拿著這信,恒玄心裏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的心思都被人拆穿,喜的是黎國是來幫助自己的圖謀霸業,趕緊將信塞回竹筒內揣在懷裏,臉也忘記洗,直接出門找管家備車。
突然又停住腳步,才想起這個竹筒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臥室的呢,如果是黎國的人那也太可怕了,如果她是自己的敵人恐怖已經被一刀刺死了,回身又返回寢室外,把管家和仆人丫鬟都喊出來,一個個睡的眼睛都睜不開還要強打精神假裝很精神的站在恒玄麵前。
“我問你們,之前我睡著的時候可有人進到我的屋子送什麼東西麼?”恒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半天沒動靜,他心裏就真的咯噔一下,這黎國的手段天可怕了,還真的要好好結交一番那蔚德公主。
“回稟主上,時才是小人送了一封竹簡在屋子裏內,見主上正睡的沉,就沒敢言語。”一個男仆唯唯諾諾的說著。
“哦,是什麼人給你的竹簡?”恒玄追問著。
“回稟主上,是一個自稱黎國來的人,說是一定要交給主上親自過目。”男仆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說錯了話,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的鞋麵。
“你為何不叫醒我,若是此信被旁人看了去-----,你看到沒有?”恒玄平淡的問著,眼神掠過一絲寒意。
恒玄未等對麵的男仆回話,一揮手,男仆悶哼一聲栽倒在地,全無聲息,後麵的一名護衛拔出長劍在屍體上擦著劍身。
“一群蠢貨,都滾回去!”恒玄怒罵著,奴婢們如同大赦一半撒腿就往各自的屋子裏跑去,就剩下那倒黴的男仆屍體在地上呲呲的竄著血沫子。
“你們幾個人隨我去客棧一趟。”恒玄麵沉似水的出了府門,外麵已經備好了馬車,護衛各自騎著高頭大馬隨行左右。
在自己的地盤找個客棧是很簡單的事,很快便到了蔚德琯芷下榻的地方,天已經亮了,店家早起燒水做飯伺候住客,看到恒家的馬車停在自己的店門口,倒吸一口涼氣,掌櫃的和店小二互相看看,又同時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名恒府的護衛上前直接用腳踢了兩下門板,想要嚇唬一下掌櫃的,沒想到身後恒玄嗷的一嗓子製止了:
“要死啊,別驚著客人,滾一邊去!”恒玄從轎子裏出來,親自上前笑嗬嗬的問著掌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