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羅什!你回來了!”劉寄奴和佟雪梅異口同聲的喊著。
一個拎著水桶的和尚立在麵前,僧袍像是八百年沒洗過似的,看不出本色了,眼神明亮的看著劉寄奴和佟雪梅說道:
“劉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這天子腳下怎能如此放肆喧鬧,天家威嚴何在,不成體統!”鳩摩羅什巴巴的說著。
“哎,鳩摩羅什你這桶裏的水是洗僧袍子的水麼?”劉寄奴聞著自己身上被澆的濕漉漉的酸臭味。
“啊,寄奴啊,剛才以為你們兩個打架呢,情急之下想讓你們冷靜下來,對不住啊,對不住。對了,我給你帶來一個竹筒信,給你,我先去給馬再衝洗一下。”鳩摩羅什扔在劉寄奴手裏一個竹筒就跑出去了,皇宮內外的護衛卻並不阻攔,來去自由的很,難道和尚有特權?劉寄奴低頭拆竹筒的功夫,佟雪梅跑了出去,喊著非要撕碎了那個死和尚,估計那一桶洗馬水把她徹底惹惱了。
劉寄奴拆開竹筒,裏麵抽出一條絲帕,上麵寫著幾行字,那絲帕拿出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展開仔細瞧那上麵的字寫著:
“恒府不辭而別勿嗔罪,實有苦衷不與訴說,當今司馬家已做煙,恒家日頭正當隆,可歎眼中不留北府軍,黎國有田又有園,日盼夜想待劉郎。”劉寄奴看完就差點笑出聲來,還有田又有園,蔚德琯芷你還真能嘚瑟,編出這麼一套話來,你自己玩去吧,老子就回京口,哪都不去。
把絲帕揣進懷裏,看了一眼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王神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身邊,左右看了一眼很是小心的問了一聲劉寄奴。
“劉大人,你覺得恒玄會害死陛下麼?他是不是想做皇帝?”王神愛小聲的問著,緊緊的盯著劉寄奴的眼睛。
“短期內不會,至少這一年不會,以後難說,皇後也不用擔心,若是真有危難,我劉寄奴會全力救助,不會讓歹人傷害到陛下,更不會讓他們傷害一個有才華的無辜女子。”劉寄奴笑嗬嗬的說完,輕輕拍了一下王神愛的肩膀走了出去。
在客棧內,劉寄奴找到了自己的兄弟們,佟雪梅已經重新梳洗過,穿上了男裝,坐在那裏沒好氣的看著桌對麵的鳩摩羅什。
“妹子,你別這麼看著我,一個和尚被女施主這麼注視,成和體統。”
鳩摩羅什尷尬的說著,抿了一口酒,故意用寬大的僧袍遮擋了一下。
“體統?你是真提桶往頭上澆啊,你聞聞我這身上的味,現在還有一股馬身上的汗臭味,你這大光頭裏麵怎麼想的啊?”佟雪梅用蔥花玉蘭般的手指敲著鳩摩羅什的腦袋。
“雪梅別鬧了,鳩摩羅什那麼做是對的,怎麼說也不該在皇宮裏那麼吵鬧,讓別人看笑話,不過,大和尚你確實是太缺德了,你那佛教都念到狗肚子去了吧,你看我們兩給澆的。”劉寄奴本來是勸佟雪梅,,沒想到這個事越說越來氣,鳩摩羅什長歎一聲說:
“我蠢,但是你們更蠢,三萬人馬從建康折騰到京口戈家灣,當那個恒玄的人是瞎子聾子麼,估計現在正研究怎麼剿殺你那三萬人馬呢,呀,沒酒了,酒家,添酒啊!”鳩摩羅什敲著桌子喊著。
劉寄奴和佟雪梅都愣住了,特別是劉寄奴,一拍腦袋,心想這個事真是自己蠢了,那可是三萬人啊,不是三千也不是三百,就是三萬頭豬,也是不小的規模,人家恒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可就過早暴露自己了,怎麼補救啊。
“佛祖啊,我心中的聖僧,你那一桶水真是醍醐灌頂讓我徹底對人生有了新的看法,這一桶水怎麼澆的那麼及時,怎麼澆的那麼的通透,我感覺自己的身心的都被洗刷的幹幹淨淨。”劉寄奴緊緊的握著鳩摩羅什的手,故意裝作很是崇拜的樣子說著。
“劉寄奴你被馬尿澆傻了吧,這和尚嚇唬你呢,還真信啊。”佟雪梅扒拉著劉寄奴的腦袋,看著表情傲嬌的鳩摩羅什,很是不解。
“行了,別惡心人了,回京口的時候我會把這三萬人都處理掉,阿彌陀佛。看什麼,又不是說殺了他們。”
鳩摩羅什甩著寬袍大袖在前邊走著,後麵的劉寄奴滿臉不解的看著他。
眾人怕夜長夢多,並未留在客棧過夜,而是乘著夜色趕路,直接出了城,待出了建康城這才算鬆了一口氣,城外的鎮子裏支妙音和幾個小尼姑這幾天一直等著劉寄奴他們的消息,現在終於有了人影,開心的老遠就跑過來。
一大幫人歡天喜地的在一起組成一個愉快的回鄉隊伍,張天民騎馬不經意的來到了劉寄奴身邊說道:
“寄奴,我們身後有人一直尾隨著,憨寶他們的彎刀小子們說是恒楚軍的斥候,隻是穿著百姓的衣服,要不要把他們--。”張天民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