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結交有識之士
孫中山在西醫書院讀書時,學習刻苦,成績優良,但是他並不隻是一個埋頭讀書,不聞窗外之事的書呆子。他是一個有濃厚政治興趣,偉大政治抱負的人。
孫中山酷愛讀書,所以孫中山能夠成為一個知識淵博的革命家,能夠為中國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提出恰當的革命綱領,他能夠構築起自己的革命理論,能夠與時俱進而不落後於時代。
孫中山從廣州博濟醫院轉入香港西醫書院,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於香港較省城廣州自由,政治環境比較寬鬆。
到了西醫書院之後,孫中山充分利用了香港相對自由的條件,常常高談革命,宣傳必須要對中國進行改革的道理。在鼓吹革命的同時,孫中山也十分注意結交誌同道合的朋友,尋求將來革命事業的合作者和助手。
當時在孫中山身邊,能夠理解他革命言論的人並不太多。
一些人,認為孫中山的革命言論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讓內地官府知道了,是要殺頭,甚至要株連九族的。
而另外有一些人則把孫中山看成是一個瘋瘋癲癲的瘋子,對他的革命言論付之一笑,覺得不必當真。
隻有鄭士良和陸皓東兩個人,有時到香港或廣東來,敢於同他聚首。鄭士良1888年在南華醫學堂輟學後,返回家鄉,聯絡會黨,被推為三合會的首領。
鄭士良,原名振華,字安醫,號弼臣,廣東歸善即今惠陽淡水墟人。
這個人從小就有大誌,曾跟隨鄉中父老學習武術,與附近的綠林豪傑以及會黨組織的“三合會”有交往,並加入了“三合會”。
“三合會”就是天地會的別稱,是廣泛活動於南方各省的秘密社會組織,成員十分複雜,既有一般農民、商販、工匠、苦力等,也有地主和落魄書生,“反清複明”,也就是推翻清朝的統治,恢複明朝的統治是它的宗旨。
鄭士良由於與三合會交往密切並加入該組織,所以種族思想十分強烈。
後來他由惠陽到廣州求學,開始時是在德國教會所設的禮賢學校求學,並且在那裏加入了基督教。
1886年,也就是在孫中山進入博濟醫院求學的那一年,鄭士良也進入該醫院求學。
其他人對孫中山喜歡高談闊論,暢論國事,往往一笑置之,而鄭士良則對孫中山卻十分尊敬,熱心傾聽孫中山的言論,對孫中山的言論深為同情。
可是,鄭士良從來都是守口如瓶,不公開發表自己的政治意見。孫中山一見之下,認為他是一個奇人,大為喜歡。
相處日久,兩人的關係日益密切,彼此之間的了解也越來越深,鄭士良告訴孫中山,他參加了秘密社會三合會,在秘密社會中有著廣泛的關係,將來孫中山有事要用得上他的時候,他可以羅致三合會眾人聽從孫中山的指揮。
後來,孫中山轉學到香港西醫書院,鄭士良則回到老家開了一所西醫房,但是孫、鄭兩人並沒有中斷聯係。
鄭士良經常到香港楊耀記與孫中山會麵,他十分讚成孫中山的政治主張,並告訴孫中山,他現在一麵行醫,一麵聯絡會黨,以為將來的革命鬥爭準備力量。
陸皓東是孫中山的同村好友,兩人自小就很要好。1883年孫中山在翠亨村破壞神像的事,就是和陸皓東一起幹的。
孫中山讀大學時,陸皓東在上海電報局任報務員,但每次由上海回廣東途徑香港時,他一定要找孫中山暢談國事,“談傾覆滿清事,情義甚洽”。陸皓東常常下榻楊耀記,與“四大寇”會麵,暢談革命。
此外還有一個人,叫楊衍雲,當時在香港招商局任英文書記,喜歡打抱不平,也經常和孫中山他們接觸。
當時,在香港歌賦街有一家商店叫楊耀記,店主人叫楊鶴齡。楊鶴齡雖然出生於澳門,卻是翠亨村人。以前孫中山到香港時常去看他,就住在他家裏,進西醫書院以後去得就更多了。
楊鶴齡是一個富家子弟,為人豪爽不羈,性喜諧謔。楊鶴齡的父親在香港開了一家名為“楊耀記”的商店,楊鶴齡專門空出一個房間,作為友朋聚集談話之所。
孫中山在西醫書院時,常來這裏與楊鶴齡數日長談。楊鶴齡晚年家道衰落,妻死無子,在澳門賃屋而居。孫中山得到饋贈,常常接濟他。
有一次孫中山去看楊鶴齡,恰巧又碰見了尤列。兩人見麵當然十分高興。
原來尤列也從廣州來到了香港,現在是香港華民大務司署的書記。當天,他們三人談了個盡歡而散。
第二天,孫中山請尤列到威靈頓街杏宴樓西菜館吃飯,兩人又密談許久,約定相互支持,反抗清廷。此後,他們就常常來往於香港、澳門和廣州之間,宣傳革命。
尤列,字少紈,廣東順德人。他的祖父與父親都是學者,是當地有影響的知識分子。與孫中山結識以前,尤列已經是一個見多識廣的愛國青年了。
從十歲起,尤列與三兄六弟一起跟從同縣名儒陸南朗學習傳統的經史之學,接受了比較係統的舊式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