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朗州有一座陡峭龍山,孤聳於平原之上,常年迷霧籠罩,宛若仙境。
山腰之上,還有九個龐大庭院環山而造。九個庭院的廊簷,都用千年紅木雕刻成龍形,每條龍都長約百丈,且姿態各異。有騰雲,有入淵,有口吐龍珠,有怒目咆哮……。
在龍山之頂,還有一潭幽綠色的寒泉,寒泉之上有一塊巨大的圓形巨石。若天色清明,使濃霧散去。站在遠處往龍山望去,定能看到九龍戲珠的壯觀怡景。
這裏正是九海龍淵,排行中原七大名門之末。
九海龍淵第二院水龍院,大廳之中,吳越愁容不掩,早已沒了往日沉穩姿態。身旁的大弟子高傑,緊鎖著眉頭,情緒也惆悵低落。
“報~!回…回來了!回來了!”一名伺候水酒的外門小廝連滾帶爬的跑進大廳通報。
吳越患得患失地問道,“誰回來了?”
不等小廝回答,吳月思已邁著小跑的步子踏進了大廳。
第一次踏出江湖,她差點就葬身刀下。往日裏聽父親講江湖險惡,她還不以為然,如今,算是徹底信了,心中頓生委屈,眼眶泛起紅來。
吳越大喜,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同時又想起了另一樁事,臉上又變得麵若寒霜,“吳月思!你可知,這幾日,你擅自下山,讓多少人為你擔心嗎?你姐姐本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性命,因為得知你下山,如今隻還有一次醒來的時間了!”
吳月思大驚失色,手中的佩劍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吳馨兒的傷勢經神醫醫治之後,這才續命四十九天。這四十九天中,她昏迷七次,清醒七次,每次皆是七天。大夫斷定,當她最後一次醒來再昏迷之日,便是她斷魂之時。
按理說,離吳馨兒受傷到現在也才過了二十五天。也就是說,應該還有二十多天才到了那個大限之日。
可沒想到,因為姐姐得知自己失蹤,居然心力交瘁,大限提前了!
吳月思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吳越唉聲歎氣,大弟子高傑愁容更深。
“咳~”本是嚴肅的場合,低落的氛圍,左修自問很合適宜的輕咳一聲。
吳月思回過神來,驚喜的大叫道:“父親,姐姐不會有事的。我找到九陽神丐!”
鄭源害怕沒功勞,趕緊補充道:“是啊,還是前輩救了我們兩個,不然我們差點就被幽靈穀的人殺了。前輩還教育我們。做事情不要輕易放棄呢!”
吳越眯著眼,並沒有聽到九陽神丐就立刻表現得有多驚喜。他非常冷靜地上下打量了下左修,左修此時還是蓬頭垢麵,一身汙濁,離得遠也能聞到一股子臭味。
“你救了他們?”
左修眨巴了下眼睛,笑著點了下頭。
吳越又看了眼左修仍然驕傲的陽剛,輕咳一聲:“你是九陽神丐?”
左修撇了撇嘴,幹脆道:“不是。”
“你不是?”鄭源與吳月思瞪大眼睛。
“我不是。”
“你明明說你是的!”吳月思都要哭了。
“明明是你們說我是的。”
“可...可你並沒有反駁啊!”
“對,可我也並沒有承認啊!”左修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開玩笑,哄哄小孩就算了,這個吳越明顯就是個人精。要亂承認自己是什麼九陽神丐,估計要吃不老兜著走。
“你...你!那你為什麼現在還...還這樣。”吳月思覺得很是委屈,但一時間也講不出道理來反駁左修。是啊,從頭到尾,左修就沒有承認他是九陽神丐。但既然不是九陽神丐,為什麼一路上一直都保持著凸起?
左修無奈的慫了慫肩,“這個問題你要問它,其實,我也想他下去的。他這樣讓我很尷尬。”
左修說的其實是心裏話,他確實控製不了它。不過在場幾乎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