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的手仍然緊握著刀,微閉眼睛。像是在閉目沉思。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睜開。
“你果然走…哇!”
左修話未說完,就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極為難堪,白如紙,沒有半分血色。他隻能用刀支撐住身體,免得倒下。
“死?”
刀疤的問題直入主題。
左修聽罷猛烈咳嗽了一陣,又咳出了幾口血,還差點把肺咳了出來。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你看我樣子是要死了?快…給我找…”
話未說完,左修就徹底暈了過去…
刀疤連續眨了眨眼睛,“找?”
……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處在黑白交界之時。分不清是黎明還是黃昏。
左修自察了下身體,餘毒還未化盡,不過也是好了五成了。
他有些艱難坐了起來。
刀疤與赤腳郎中正關切的望著他。左修一愣,這還是左修第一次在刀疤那張死人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歐陽捕快讓我進城看看你…沒想到真讓我遇到了您…”赤腳郎中感慨道。
刀疤也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好?”
左修點了點頭,“我恢複得不錯了。孩子們沒事吧?”
“安。”
這時,赤腳郎中送上一碗湯藥來,有些激動的說道:“來,快喝解藥。”
“解藥?”
左修聞了聞,果真是能解自己毒的解藥。
“你怎麼知道解藥的?”左修好奇的問道。
赤腳郎中不好意思的撓頭,道:“您說笑了…我並不知道。這是您自己說的。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
“打住!”
“嗯?左先生,我還沒有說完呢…”
“咳…您還是別說了。”
左修一想起那個東西就隻覺得胃裏有些翻滾,想要作嘔。到現在,他終於理解吳馨兒那時的感受了。有時候就算知道什麼是解藥,但真的要服用下去,還是有些寧死的感覺。
“咳,這些藥也就罷了,可你怎麼知道我還需要那個東西才能解我的毒?”
“哎呀,是您自己說的啊。”
“自己?……難道是夢話?”
“嗯,應該是的。”
左修摸了摸下巴,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本事。
“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哦,好像剛過了酉時。”
“酉時???”左修跳了起來,使勁拍了拍頭,“我是昨天昏迷的?”
刀疤道:“是!”
左修想了想,苦笑道:“意思是我隻差兩個時辰了?”
“對!”
左修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長袍,從床上翻了起來。
然後幾乎是將藥“搶”了過來…然後捏著鼻子喝了進去。
“刀疤,我們走!”
“哪?”
左修沒有半點遲疑,道:“就先去公孫家吧!”
“是!!”
“哦對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托著我。我還需要聚精會神思考一套掌法。我現在有些體悟…”
“好!”
說著,刀疤一把將左修扔了起來,左修就穩穩落在刀疤的肩膀上,開始閉目冥思起來。
***
月影庵中。
一名絕色女子閉目養神,在她一丈開外,一柄紅纓槍猶如旗幟一般挺直而立,上麵的紅色絲帶迎風冉冉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