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插進孔裏,門剛打開,一個東西撲過來,她有經驗的錯開,“啪嗒”開了燈,色丫高興的往她身上拱,友好的表示親密,她想拿鞋底抽它的欲望頓時就幻滅了。
蹲下來摸著它的腦袋,哎,一定是被色相衝破了腦袋。
進了臥室,翻出床底下許久未見的蘋果手機,她不是說笑,她是真的有蘋果,5剛出來的時候,他們一起去香港買的,他買的黑色,她買的白色,一黑一白,當時笑著說黑白配,現在看來,是極盡諷刺的,把舊手機裏的卡拔出來,塞進蘋果裏麵開機,裏麵立馬跳出來幾條短信,三條許沐的,其中還有兩條,可以直接忽略。
給許沐回過去後,琢磨著要不要過兩天去旅遊,又想到被色丫咬到的資景炎,還是在等等吧,先洗洗睡了。
最近這些天,睡前總會想到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歸結為是失戀後遺症,一個月前,她的生活還順風順水,不知怎麼就倒黴了。
還記得那天C城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形容的在準確些的話,是陽光火辣辣的毒,幸好她出門帶了把傘,不至於曬的脫皮,三山街有家星巴克,為了配合情調,在門口放了幾把木椅子,上麵一頂白色遮陽傘,周圍是木頭圍成的柵欄,上麵放著花花草草。
她在外麵整理下儀容才施施然進門,從沒經過如此場麵,來之前她甚至在網上百度了下開場白,該怎麼說才能更加有氣勢,可事實證明,她簡直是多此一舉,因為對方似乎根本沒給她機會。
她剛落座,對麵的女人就指著自己微凸的肚子略帶得意的開口:“葉宋,我懷了他的孩子。”
如此具有殺傷力的開場白,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甚至在她開口之後,她呆了足足有一分多鍾才回過神來,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移開,嗬嗬,這麼經典的橋段竟然給她也遇上了,讓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無用武之地。
她輕飄飄的從星巴克出來,望著腳上的這雙高跟鞋,一雙白色,一雙紅色,同一個款式的鞋子她買了兩雙,紅色的那雙就是準備訂婚那天穿上,現在看來,是極盡諷刺的。
思緒收回,葉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詐屍,一個月前的那件事情,就像是平地驚雷,生生的在她腳前炸了一個窟窿出來,而她不幸的掉進去。
算算自己這26年過的也算是順風順水了,除了當初葉英和宋顏離婚時,她哭得歇斯底裏外,所以啊,這老天就是看她過的太順風順水了,臨訂婚前來了這一出,也幸好不是結婚後,不然她又要頂著離婚二字。
隔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這些天過的簡直是不知哪天對哪天,身為人民教師,她可以享受一年中的兩個假期,寒假和暑假,為此,不知受身邊多少人羨慕,但作為一個小學教師,她也是痛苦的,一群沒長大的孩子,小小年紀談情說愛的時候,總是讓她格外頭疼,有時候叫家長也是徒勞。
不過除了人民教師,她還兼職做些翻譯,打開電腦,點開文件夾,捧來電子詞典,泡了杯咖啡,正欲開始工作,蘋果獨有的鈴聲響起,上麵是一串陌生的號碼,琢磨著是不是快遞員。
“喂,您好,我是葉宋。”
資景炎握著手機抬抬眼瞼:“是我資景炎,沒事,就是想看看號碼對不對。”
“……”
那頭說完這句話很快掛了電話,她目瞪口呆的望著手機。
“什麼事情?”
資景炎這才看向她,秘書把邀請函擱在桌上,撇了眼資工,私下裏大家都不這麼叫他,實在是他的姓氏後麵加個工,真的太怪:“這是C大送來的邀請函。”
他拿過來打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等秘書出去之後,他看了眼時間,拎著外套出去。
葉宋翻譯到一半,接到許沐電話,十分難得說要請她吃飯,兩個巴掌算算,許沐請她吃飯的次數,都數的過來,她當機立斷關了電腦,拾掇拾掇出門,在小區門口招了輛車租車,直奔目的地。
人生總在你未料到的時候給你驚喜,昨天摔了手機,今天就有人請客,她歸結為是上帝給她關了一道門,但又給她開了一扇窗。
許沐還沒到,她自己進去找了個位置,這裏環境還不錯,優雅清靜,她點了杯飲料等著許沐的姍姍來遲。
隻是她沒料到許沐壓根就沒來,這是場相親宴,把她騙來撐場子,她被蒙在鼓裏,直到有男人過來詢問是不是許沐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被賣了。
她有兩種回答,一是,二不是,選擇第一種的話,她是走不掉了,肯定要跟他走完這場相親宴,若是選擇第二種,許沐估計會被家裏罵慘了,她老娘的嗓子簡直具有穿透雲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