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淨湖,軀依在,魂已離。
……
早晨是彙聚靈力最強的時刻,在這個修靈形如三餐的凡塵裏,哪怕是小販乞丐都有著那麼一點靈力。
大街寂寞得很,清爽的風帶著片片新生的綠葉在大街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可惜這看似不凡華美的街道上不見一個人影。
在這座比國都更繁華熱鬧幾分的以脈城中,有一個特殊的存在,一個有著千年曆史卻無一人修行靈力且還依存的家族。外界傳言,這是一個被下詛咒的家族!
也是以脈城中最富有最奢侈的家族,她們能用錢砸死人,就連以脈城中心那塊風水寶地也被她們全占了,倒是氣倒了不少修靈世族。
這此時這個絕佳的修靈時辰,恐怕也就隻有薛家大宅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想把自己變成八爪魚。
重要的祭祖準備,一忙便接近中午。
“找到了嗎?”
綠衣女子搖頭,“怎麼辦啊三姐?這都快到祭拜先祖的時刻了,小弟他怎麼還不回來?真是急死人了,每次都這樣,早知道我就該從昨晚開始拿條鎖鏈困住他!”
“你現在說這個能有什麼用?還是先想想辦法怎樣瞞過二姐吧。”薛黃月扶額,怎麼這麼巧這個月就要祭祖,還這麼巧的輪到她們看守小弟,難道她們天生就是倒黴體質?
薛綠月嘴角扯了下,這、這比找到小弟更難啊!“我們還是選擇尋找小弟吧!”她可沒那個膽子在二姐麵前說謊,看見她她就腿軟,更別說是……
“我想也是。”明亮的黃色裙擺晃動著,那雙白色小巧靴子停了下來,薛黃月抬頭露出忽然蒼白了下的秀美麵容,“昨日,我在一品茶樓中隱約聽到一些修靈世家在談論關於從仙境回來探望親人的修靈者!”
薛綠月的臉色近乎如雪般白透,“……完完完蛋了!這該死的馮少鵬,他怎麼就挑這個時間段回來呢!”
薛黃月望天,小弟沒回來就算了,怎麼又與修靈者扯上關係;要知道他們家可是禁止與一切關於靈力的事物交往的!
大門緊閉,紅燭光亮。青銅大鼎上插滿了無數條黃色大小香,濃濃香香的煙氣四處蕩漾,溢滿整間祠堂。
一位雍容莊嚴的老夫人朝祠堂內堆滿靈牌的方向三鞠躬,手持三根大柱香,滿是褶皺的手爆出青筋,將那香牢牢的插進青銅大鼎裏。一切禮儀完畢,她身邊年紀四十多歲的婦人才把黑木拐杖遞去。薛老太太聞見開門聲,麵溢喜色,握著黑木拐杖的手也顫了顫,當來人將門關閉,她的喜色盡退,取代而來的是冷如刀鋒的厲色,“就你們倆個?輝兒呢?”
薛老夫人的一切變化,在場人都看在眼裏。遞給薛老太太拐杖的薛夫人臉色也不太好,倘若不是還有薛老夫人在,她必定會上前好好教訓教訓眼前那兩個沒用的女兒。
倒是站在一旁的薛姨娘賠著笑,站了出來,“這也不能全怪她們倆,輝兒的性子娘你又不是不清楚,黃兒和綠兒哪能追得過輝兒那隻小猴子呢?”餘眼掃過薛黃月和薛綠月感激的神情,俏皮的如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眨眼吐舌。
“這也不能寬恕,待過了祭拜,都給我回房麵壁三天。”
對於薛老夫人的偏愛,兩姐妹都習以為常,“是。”兩人相視苦笑,卻無怨無恨,多年稱不上錯誤的知識灌輸使她們也一樣偏向於小弟,誰叫他是薛家這個大家族現今唯一的男丁呢?
薛家二姐薛橙月也隻是冷眼相待,眉間英氣更顯幾分氣概,依薛黃月和薛綠月的話來說就是,可靠、超可靠、非常可靠!
薛家族規規定薛家子嗣不得學習靈力,也因此所有人改行修煉武術,薛橙月的武功在以脈城中可算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哪怕是修靈者也繞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