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希尼(1 / 3)

暴雪依舊,士兵們懶洋洋的都從城牆上下來,圍在門洞裏烤火。

整個飲馬城前都是一片雪原,齊馬肚子深的積雪基本上杜絕了一切行人,別說是人,這種天氣看見一隻鳥都是撞了大運了。

“看,那是什麼!”一名士兵看見雪線上出現了一條迅速移動的黑線。

長官爬上了城頭,拿出望遠鏡,“有人接近,上城!戒嚴!”

士兵們爬上城樓,拉緊短弓,呈45度角,六枚尖利的嘯箭在空中拖著長長的嘯音墜入雪中。

“他們速度慢下來了,不是敵人!”

士兵長重新舉起望遠鏡,看著逐漸清晰的人物形象,“教皇國!教皇國!教皇國的使臣!打開城門!”

北方冰原上沉寂了60年的十字旗再一次出現在這個被遺忘的國家,聖光會再次垂青這座苦寒之城嗎!

七人七馬出現在城牆前,他們清一色的黑色的皮甲,胸前別著銀質的十字胸章。

為首的拽下厚厚的皮帽子,抖掉了上麵細碎的冰雪,從懷裏拿出一張通牒。

“最近可有一些教皇國的人來過這裏?”他從懷裏拿出一隻煙鬥,“借個火!”

士官長拿過那張通牒,打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無比恭敬地蓋上章,“長官,我也是剛剛上任的,對前些天的情況不熟悉,如果您想要打聽一些情況的話,我可以帶領您去找我的上司……”

“不用了,把我們的到來的情況告訴你該告訴的人,但是,我不喜歡聲張!”他吞下一口煙霧,向身後一招手,同行的其他人立刻催馬前進。

他重新裹緊大氅,胸前亮閃閃的銀質胸章立刻被蓋住了。

待到他們走遠之後,一個多嘴的士兵才交頭接耳的說道,“看到了嗎,通牒上的黑色烏鴉,他們是……”

“住嘴!再多嘴把你舌頭拔掉!”

李希尼透過一道虛掩的窗戶看著偶爾有幾個行人路過的街道,然後將它拉上。

屋子裏光線昏暗,但是沒有點燈,所有人都摘下了麵具,六男一女,神情嚴肅。

“我們丟掉它的足跡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再往北追過去就是斯曼人的領土了,教皇國的死敵,我們的身份一被發現就是死罪。現在,你們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了!”

長時間的沉默,所有人都低著頭,沒有人率先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安靜。

等了好長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李希尼隻好重新開口說話。

“我敢肯定他沒能逃出我們的包圍圈,隻是他太熟悉我們的行事風格!審判廳是他親手打造的一柄利劍,讓獵犬去追蹤頭狼本來就困難重重。”

他的眼睛餘光掃過他的下屬,品讀著他們的心思,事實上沒什麼可以品讀的,一群聽話的木頭而已。經過清洗之後,審判廳的骨幹死的死,逃的逃,能夠在關鍵時候獨擋一麵的角色已經所剩不多了。

弗雷的嘴唇動了動,“長官的意思是我們燈下黑了,您懷疑他還在我們附近!”

“怎麼可能,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嗬嗬,那麼謹慎的行事作風,會冒險做這種舉動!”

吉麗安直接出言嘲諷,弗雷吞了吞口水就不說話了。簡單的交鋒就可以看出這個小團隊中女子的地位比弗雷高。

然而李希尼並不喜歡這種武斷的判據。

“吉麗安,你倒是很了解他的作風嗎,我跟了他四年,我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李希尼給了弗雷肯定的眼神。

周圍的人神經似乎被蜜蜂的尾巴蟄了一下,他們都知道李希尼以前在審判廳位居高位,似乎還是黑太子黨的人。這種時候,公然承認自己追隨過黑太子,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裏跳嗎?

“大人”,吉麗安說道,“猛虎也有失手的時候,我不認為這種反常的推理站的住腳跟!還有,您在那個人的麾下效力太久,您的眼睛早已看不清形勢。好心提醒您一句,您是戴罪之身,抓不住卡爾薩斯,我們都會完蛋!隻不過……不同的是,我們隻是失職,而你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