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膽的白蛇忽然吐出信子,嗖地竄到近前,很親近的蹭來蹭去,青蛇隻是不理。
白蛇繼續爬上爬下,青蛇不耐,尾巴一卷,啪的甩了出去。
“呀,不要欺負它!”
顧飛跑過去,抱起白蛇,認真教育道:“你們都是幼蛇,實力弱,以後要相親相愛,共同進步才行。”
“嘶嘶?”
青終於睜開眼,對話裏的意思很不解,就像冬日裏星期一的早晨,艱難爬起來的上班族,懶趴趴的直起身,然後憑空一躍。
“咦?”
顧飛四處張望,對方居然不見了,正疑惑間,忽聞千鳥啼鳴,百獸出林,茂密幽暗的森林呼啦啦作響。
遠斜陽,餘暉浸染,映照著一條蠕動的地平線。
她瞬間瞪大眼睛,因為那地平線忽然抬起了頭,緩緩遊動,從西向東繞了整座山梁一圈。
尾在山之尾,頭在山之首,一條不知幾許長,幾許大的青蛇,鋪蓋地的衝擊著她的視覺神經。
那青蛇目光看來,沒有半點冷血動物的凶殘陰狠,眼睛仿佛兩顆藍寶石,透著強大精靈智慧與安靜。
“這,這……”
顧飛差點跌坐在地,支吾了幾聲,隨即又看向師父。
她猛然發現,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師父的真正實力!
…………
二十年道統之爭,長不長,短不短。
甭提什麼勢力影響力,這東西沒有判定標準,到頭來還是簡單粗暴——巴山派和神霄派的弟子對決。
齋想的很清楚,全派走精英化路線,不重世俗物質,隻求實力與逼格。十年之內,不培養出起碼七個人仙,自己提前認輸!
巴山七劍什麼的,還是蠻帶感的。
不知不覺,顧飛入門一年了,基礎紮實,後養氣,一手回風舞柳劍耍的有模有樣,另外還學了鑒木、製藥、四十八手、觀星等凡術。
草廬在一座山嶺上,周圍布置了陣法。
齋沒有限製她的活動,基本想幹什麼幹什麼。顧飛心性早熟,比較穩重,沒惹出什麼事端,當然少年人的活潑抑製不住,時常跑下山去玩。
千裏巴山,廣闊無邊,堪稱然寶庫。
她劍術練的好,又有白蛇助陣,扔在江湖上也能吹一聲少俠,救了不少進山采藥的普通人或低級修士。
人家問起來路,隻應一句“我乃巴山派門下,有緣再見。”
如此來來回回的,在當地有了名聲,都山裏有個隱修門派巴拉巴拉,來此的人也逐漸增多。
這日午後,齋坐在草廬前,閉著眼睛神遊外。
忽聽沙沙聲響,腳步有些雜亂,徒弟竟帶著一個少年跑了上來。倆人都破破爛爛的,受傷不輕,連呼帶喘。
“他是誰?”齋問。
“師,師父……我剛才碰見一個什麼派的,幾個人上山采藥,好像沒找到,居然要抽這孩子的骨頭煉藥,我看不過去就出手了。”
“那幾人呢?”
“還在山下。”
“為何不殺了?”
“打不過。”
齋眯了眯眼睛,問那少年,“你叫什麼?”
“我,我叫陳越。”
少年老實巴交的樣子,頭都不敢抬。
“扔出去,什麼人都往家裏帶!”齋哼了一聲。
“師父,您把他留下吧!”
顧飛急了,忙道:“您看他多可憐,出去肯定是送死,好歹是一條性命。就算您不收徒,做做雜活也行啊。”
“……”
齋沒理她,因為總有點不上來的感覺。
這陳越名字普通,相貌普通,資質普通,實力普通,什麼都平平無奇。可就是因為平平無奇,才讓自己覺得古怪。
縱然大雷神被薩師封印,她也是實打實的神仙境,很相信自己的感激。
不過她轉了轉念頭,在身邊觀察也好,遂道:“好了,就先留下吧,平日聽你吩咐,不要來煩我。”
話落,齋閃人。
顧飛連忙過去,笑道:“沒事啦,你別怕,師父隻是看起來凶,心腸可好了。對了,你幾歲?”
“我十二。”
“咦,跟我同歲,你幾月生的?”
“呃,七月。”
“我五月,嘻嘻,以後你就叫我師姐吧!走,我帶你去看看草廬,多了一個人,得多蓋一間屋子,沒事我幫你。”
“嘖嘖!”
陳越看著眼前的少女,上上下下都波動著青春氣息,甚至傳到了千裏之外。
老顧全身一顫,哎喲糟糕,是胎動的感覺。
(啊,這幾有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