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靈力尚低,這一趟回來,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提升靈力是眼前最迫切的。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個問題:墨淵陷入沉睡,她怎麼喚醒?
以前清醒的時候,隻是靜靜等著,墨淵就會自己出來,現在呢?
骨瓷瓶子被置於桌麵,隨意托腮沉思,閉上眼仔細冥想出墨淵每次出現時的感覺,同時用靈識默念墨淵的名字。
如此反複幾遍之後,隨意放棄了,這樣想象一個男人並且喊名字莫名令她覺得惡心。
隨意打算去修煉之時,腦中響起墨淵的輕笑聲,“女人,要是修煉都這麼快就放棄可是什麼都得不到。”
隨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敢情這個男人聽到了故意沒有坑聲,就一直沉默看她表演?一股怒氣生了出來,“若是可以除掉你,我倒寧願放棄現在的修為,重新開始修煉!”如何好好的重新開始做人!
這人的劣根性顯露出來時,怎麼就這樣欠揍?隨意危險地眯起眼。
墨淵又無聲笑了笑,“難為你找來了魂涎液,這多東西比魂草高級不少,也難得到。”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從來麵無表情的他近來對隨意笑的次數是如此之多,卻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隨意不語,把玩著魂涎液,她聽出了墨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倦,似乎一不說話就會陷入沉睡,然後怎麼叫都叫不醒。
這樣的話……隨意也生氣不起來了,隱約還有點擔心與一種陌生的感覺,隨意皺了皺眉,壓下這些情感,淡淡道,“快點恢複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回應她的是腦中一陣暈眩,接著透明的黑色身影在眼前一晃,隻餘一片白色的霧澤悉數進入了瓶子之中。
如今墨淵正虛弱,靈脈領地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隨意將魂草也擺在桌麵上,自己則設下一道結界之後就在一旁閉眸調息運轉靈力。等墨淵吸收完魂涎液之後,這魂草當然丟給他,拿來煉丹或是幹吃,不管怎麼樣都別想使喚她!
這一閉眼睜眼,天也就變了,白天成了黑夜,晴空成了烏雲密布的雷雨天氣,都說黑森林深處死寂,有了這雨聲倒使得少了一點死寂。
神識一動,察覺到墨淵早回到識海之中休息,氣息也恢複了不少,不再微弱得時有時無。裝魂涎液的瓶子空了,就連魂草也不見了。隨意心中一陣緊張,她的警戒性怎麼會這麼低?結界還好好的,靈脈四周也沒有任何痕跡。
隨意上到地麵,看雨。
空中傳來奇怪的聲音,隨意抬眼看去,一團巨大的黑影正在朝著靈脈領地撲來,身形在風雨中搖搖晃晃的,還不時有幾聲怪叫。隨意嘴角抽搐,怎麼感覺像是那條蠢蛇?
人未到先聞聲也是這麼一回事了,“啊啊!隨意!龍澤來了!”
隨意使出靈力替他卸掉一些力,同時閃身到更裏麵,以免波及到自己。
踢踢直挺的淡青色巨蛇,“別死在這裏。”
龍澤身體縮小,又恢複了藍色的大蟒形態,在地上直打滾,一邊嚎叫,“痛死了痛死了!隨意你竟然不接住我!我的小心靈受到了傷害!隨意知道我趕來這裏多辛苦麼?還差點被大怪發現了!嚇死我了!”
還小心靈?這條大蟒也不知道修煉了多久,看原形龐大成那個樣子,沒有幾百年打死這大蟒她都不相信!
“行了,進來吧。”隨意走在前麵,看到龍澤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高興的,這是不是說這個小鬼一般的大蟒魔獸已經靠近了她的心?
龍澤歡呼一聲,甩起笨重的尾巴,腹部收縮著前行,蛇頭高至隨意的腰側,好像真的是一隻小鬼。
“你現在不能化為人形?”下龍澤打了個滾,“下雨天的時候我就想以這個模樣出來浪!”
隨意,“……”
“對了,謝謝你的魂草與魂涎液,我的好友已經好很多了。”隨意看到桌子就想起了魂草。
龍澤自顧自玩鬧著,嗯了一聲,“這裏真好玩,空氣也很好聞,靈氣濃鬱得像頂好喝的濃湯,”他溜到靈脈邊沿,伸手撈了一下,“這靈脈也很好看,夏天夜晚裏的大群螢火蟲也沒有這樣好看!大怪的這個地方真好!”
隨意忍不住笑了,龍澤果然是個孩子。
翌日,茨祖魔獸的氣息一直徘徊在外麵,隨意不得不出去看一看究竟。
茨祖維持著中年男子的模樣,也許是不習慣做表情,一張臉跟木頭沒什麼區別。
“為何有其它魔獸的氣息?”茨祖魔獸語調平平地問,他可以允許隨意在這裏,但不代表所有的魔獸都可以隨便出入靈脈領地。
隨意挑挑眉,原來是嗅到了龍澤的氣息,“茨祖魔獸,你是不是忘記了,現在我才是這裏的主人,你沒有資格去探明靈脈領地裏麵有什麼。”
隨意擁有裏麵領地三個月的使用權,期間茨祖魔獸不得向隨意進行任何挑戰,三月期限一到,隨意離開——前日是這樣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