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的溯回之眼,具有將過往的事都覽盡在眼底的能力,將在目之所及處的所發生過的事情全部都瀏覽一遍。元稹正是知道白瀧定然會運用起溯回眼觀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一問。
隨意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看了一眼白瀧,光是聽溯回這個名字也是可以得知這個能力的一二了。白瀧的能力,隨意也有幾分興趣知道,畢竟白瀧是落天書院的院司大人,也許是整座落天城最強的一個!
白瀧搖搖頭道,“沒看到什麼,‘視覺’被人破壞了,對查案沒有幫助。還請元大人為這一起案件多費心思,早日將真相查明,他日白瀧必定會親自向元大人致謝。”
三起死亡的案件,在短短的兩個多月裏麵發生,不管怎麼將消息壓製下去,也都會有一些風聲傳到了外界。落天書院需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來自未知力量的無形殺人,也不止是閻羅殿施加的壓力,還有來自外界輿論的壓力,白瀧一出關就得麵對這些風雨。
閻羅殿出搞得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希望可以將這些真相早日查明!
元稹平視著白瀧,隔了片刻才道,“院司大人言重了,這些隻是元某的份內之事,也是緝查營的職責。貴院可以配合,元某已經是感激不盡。”
這時風淩者卻向隨意發問道,“不知隨女娃煉獸師的本事是師承何人?風某還未見過如此奇特的煉獸能力,可否一說?”
這下子再次將話題引向了隨意的身上,隨意也懶得去管風淩者的原意是什麼,隻道,“不過是家傳了一些,又在外院中跟隨導師學習,再有自己的一些摸索,實在是過於笨拙了。風導師見笑了。”
關於修煉方麵的事,隨意一向是少言,隻是這些人總是想問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管是說得多清楚,都會被追問。眼下這個場景,就算是風淩者想問,也不好追問,隻得不語。
隨意轉向了元稹,關心著案件的進展道,“關於凶手一事,想必元大人已經是有了答案,這名女學員的死亡時間是昨晚的什麼時候?”當然隨意關注的不是死亡時間,而是能不能夠洗脫她的嫌疑。
對於案件一事,元稹說的話最有分量,而白瀧即使是不太願意有外人來插手落天書院的內部事務,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是不得不依賴一下緝查營,此事拖不得!
禦凜聽得隨意這樣詢問,也知道隨意隻是不想被卷進這一場案件之中,對於死亡的真相並不是關心。
元稹負手而立,沉聲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夜半子時,那時候貴院已經是所有人都就寢,但是不排除有個別學員還在外逗留。隨姑娘的嫌疑目前還不能夠完全洗脫,但是一個死者手寫的名字也不能夠將一個人完全定罪。隨姑娘請放心,隻要是元某可以做到的,一定會竭力做到,不會讓任何人蒙冤。”
隨意頷首道了謝,自行尋思,那就隻需要有不在場證明了,這個倒是容易。隻是她倒是沒有注意到在什麼時候給自己樹敵這麼多,以至於將一個活人的生命視若無物也要將她陷於不利的位置。
風淩者與淩莫顯然是有些驚詫於元稹竟然會對他人做詳細的解釋,按照以往的習慣,元稹的言辭隻會少而簡潔,絕對不後廢話一個字。元稹對隨意並不一般。
禦凜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死心,要說變化的話,就是對要將隨意帶走的決心更盛了!這樣有趣且具有神秘感的女人可是第一次見到,怎麼可以錯過?
禦凜含笑道,“本宮依舊是堅持要將隨意姑娘帶回去審問,希望元大人不要多做幹涉才是。這是本宮的決定,誰都不可能改變。”
隨意微皺眉,原本以為經過在幻境之中的挫敗之後,禦凜會放棄掉她,沒想到反而剛加堅定了。徒勞無功麼?
“本宮還沒真正嚐到,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禦凜說著,以指尖輕輕劃過薄唇,十分曖昧。
隨意一瞬間就想起了在幻境中時,那個距離隻剩下幾毫米的吻,惡心感再次泛上來,跟一個陌生人接吻,就算是對方是一個絕世的俊男也是隻覺得惡心。
還沒等隨意譏笑出口,靈海之中就響起了墨淵含著戲謔與冷意的聲音,“原來你對別人的吻這樣厭惡,或者應該是說是對這個男人。不知羞恥的男人,對別人的女人出手。”
戲謔是對隨意的調侃,冷意則是對禦凜。說完之後,墨淵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禁皺了眉,他這是在承認隨意的身份?
隻是這個時候的隨意的注意力大部分是在了外界,墨淵所說的話並沒有聽進心裏,隻道,“這個麻煩必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解決,不必擔心。”
怎麼可能會將阻礙到她的道路的隱患留下來,一旦離開了落天書院,十有八九是不能夠好好活著回來了,她也沒有蠢到聽任別人擺布。
這一句話在隨意看來是無比尋常的話,但是聽在了墨淵的耳中,就是另一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