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做得到,我便允你此生。
墨淵收回了手,與隨意之間保留著一段距離。好一個一生的許諾,但是他並不相信隨意可以做得到。這樣的一個隨意,放蕩不羈,沒有誰可以將其束縛住,若是有那麼一個人存在,隨意也就不是隨意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生的許諾不過是幾十年,然而對靈師來說,卻是幾百年的諾言,隨意當真有為了這兩人委身與他麼。
墨淵輕輕勾起唇,卻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隨意,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騙得了我麼?如此明顯的大話,就算是你承諾一百遍,也沒有點的可信度。你的心是冷的,所有的情感都隻能放在我身上,除了我之外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能夠留有任何的感情。”墨淵緩緩將這一段話語道出,就像是在說著尋常的話語一樣輕易。
他所要的一生,並不是隻是要空洞洞的時間,而是全部。
隨意不語。墨淵懂得她,她也自然知道自己的性子,倘若是要她一輩子都窩囊在一個地方,那就相當於死了。
“若是我變成你所說的那樣,木偶一樣沒有任何的思想,那就不好玩了。墨淵,你我相處甚久,今日我就求你這一件事,救救他們二人。你若是想將地界納為己有,自有我伴隨身側,你若是征伐天界,我隨意也會奉陪!搗亂世界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事。”隨意認真說道,微眯了鳳眸,方才就發覺四周的氣息有些奇怪,冷靜下來之後才愈加發覺到奇異。
太過於安靜了,竟是像是沒有人看到一般,就像是時間停留在了這一刻。回過頭去看看的時候,隨意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附近的一大片區域的時間都靜止了,就連風與空氣都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可以自由動作的隻有她與墨淵。
這便是時間靈術,隨意的眸色微沉了沉,但凡涉及時間領域的靈術,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碰觸,而在在地界應該是沒有可以使用的靈師。墨淵,到底是有多強!
對於一個自己什麼都無法預料的人,任誰的第一想法都是有多遠就離多遠。
彼時所言,都成為了虛假的東西,所以隨意從來都沒有將任何人說過的話真正放在心上,尤其是墨淵。
與隨意所想不同,墨淵聽候神色更加冷了,“沒想到,你竟是將這兩人看得如此重。如此,這兩個人就更加不能夠留了。”
隨意心頭震動,忽然明白了什麼,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聞人家族之事,隨意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也不應該對一個尚未有過了解的家族產生興趣,聞人家族單方麵解釋追蹤隨意是為了他身上墨淵的一魂,墨淵要是早就與聞人家族有過接觸,不會還不知道。
但之後的跟蹤不斷,又是為了什麼。今日聞人家族的人態度一改先前,目標很明確,即使要將她擊殺,沒有家主的命令,沒有戰將會執行命令,而聞人家主更是不會主動將擊殺她作為目標……仔細想來,所有的事情連接起來都像是有著什麼在引導著,一步步都在棋盤中,做好了計算。
即使是她也不過是他的計劃中的一個棋子。
“你做了什麼……墨淵,要是你敢傷害他們一根毫毛,你絕對會後悔!”隨意扔下這句話,轉身即走。
她怎麼會那樣愚蠢到去尋求墨淵的幫助?那個男人可是沒有心,更是沒有情的人。
走出十幾步之後,四周的景色才恢複為原來的樣子,空氣又開始流動,清風也在輕拂著,所有的聲音都回來了。
隨清月與繁浮重傷的現實又占據了隨意腦中的全部,墨淵的態度擺明了不會幫助她。
結界已破,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隨意的腳步,隻要使用傳送玉片就可以回到帝都中,找醫靈師給兩人治療,這是隨意可以想倒的唯一的辦法了。
她的這雙隻懂得殺人技巧的手,該如何去救人。
恍惚間,隨意想起了她與墨淵之間的一次經曆。
“去哪?”墨淵的聲音響在她身後,隨意驟然回神,不由得站定了,將方才那些雜念都收起來,心裏說著,這人果然是簡單粗暴類型的。不過在這蔚藍蒼穹環境下連他的聲音都沒了冷意,好似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問候。
隨意想了想,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隻是不想離你太近。”
這話讓墨淵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轉身走開,往相反方向。這下輪到隨意傻眼了,又覺得好笑,他當真了……
隨意上前拉住他的衣擺,笑得歡快,“逗你玩呢,在這種情況下就應該齊心協力,別去想有的沒的。神子大人,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與神子大人一同行動、合作一次?不然,可能隻得困死在這裏。”在她睜開眼之前,墨淵定然是有過一番嚐試,沒有結果之後才一動不動……這麼說,他定是先於她來到這裏。
玩笑?墨淵微不可見地皺眉,收了收手,“不同道者,不相為謀。”